五月十四,益,卦曰:损上益下,民说无疆。利有攸往,利涉大川。
清晨山村露珠明,朝阳照耀似金盈。
晨曦初露,其道大光。
小村庄沐浴在初升的阳光中,屋瓦镀金,绿树轻摇。
然而细细看去,既没有“鸡鸣声声传四野,狗吠偶起添生机。”
也没有“孩童笑语盈门巷,嬉戏晨光打闹忙。”
反倒是村后一十七口新坟,场面怪诞而惊悚。
坟前,一排人头一字排开,表情狰狞可怖。
“彭主管”面色灰败,四肢扭曲,仰躺在墓碑前,像是案板上的猪。
他已知自己下场,表情怪异狰狞,似是想最后再说点什么。
然而他下巴关节被卸,嘴巴箕张,舌头乱动,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翠娘扶着章南,站在一边。
她看也不看地上的“将死之人”,只是歪头盯着手中搀扶着的男人。
章南看着墓碑,怔忪出神。
章北蹲在“彭主管”一侧,握着柴刀。
他高高扬起右臂,咬着腮帮子,手起刀落。
乌黑柴刀划过半弧,“噗”的一声,落在“彭主管”的脖子上。
也不知是柴刀太钝还是脖颈太硬,柴刀只嵌入脖子一寸。
鲜血先是慢慢溢出,紧接着顺着刀口边缘喷涌而出。
“彭主管”两只眼睛眼睛往外一凸,慢慢充血变红,箕张的嘴巴喷出一口鲜血。
殷红鲜血喷在章北脸上,再滴落在地。
他不为所动,机械般抬刀,然后奋力下劈。
“噗!”
“噗!”
一刀又一刀,脖子被硬生生砸断。
章北丢下手中的柴刀,跪倒在地。
身旁章南在翠娘的搀扶下也慢慢跪倒。
“娘,小妹,为你们报仇了!”
章北连磕三个响头。
地面鲜血流淌,渗进土壤。
陈宸远远地看着,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滋味。
他扭过头,率先转身回村。
身后,谢志和看了一眼翠娘,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也转身回村。
拓跋野非常干脆,待在村里没去看那揪心的场面。
他见到陈宸回来,对他招招手,指了指“墨云”。
陈宸走到墨云身边,摸了摸它的马颈,然后细细打量。
章北找拓拔野帮忙,利用家中旧鞍连夜改出了一副马鞍。
陈宸摸了摸马鞍上旧到毛的皮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