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北看了眼陈宸脸色,见他没什么表示,遂点头说道,“行,我这人多马多,你得再跑一趟。”
老艄公看了眼天色,夕阳已大半在河面下。
他略显为难,天黑过河可不是闹着玩的。
最后才一咬牙,答应下来。
“没问题。”
“客人请上船”
众人纷纷下马,每人牵着两匹马。
郝大通当先牵马上船,尹志平、李志常紧随其后。
这就一船满了。
船满后,老艄公一声呼哨,青年艄公站在船头,双手擎着一根竹篙,奋力往青石上撑去。
渡船晃悠几下,离开岸边,被水一推就已是离岸三丈。
河面又响起昂扬的号子声。
“穿恶浪哦,踏险滩呐,船工一身都是胆罗”
“闯漩涡哟,迎激流嗬,水飞千里船似箭罗”
陈宸站在岸上,盯着老艄公的动作,只见他动作隐隐与号子声韵律相合。
两脚站在船尾窄窄的船帮上,却似如履平地,任凭风浪颠簸也不动如山。
两手握住竹篙看似轻盈一撑,船就迎着浪头往前一窜。
整个动作流畅自然,身形似松非松,似紧非紧。
陈宸细细揣摩之下,这撑船竟也蕴含着手与足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的要领。
他手上比划几下,却总觉得差点什么。
只过得片刻,船就过了江心。
剩余两艘渡船几乎同时靠上“码头”,互相却完全没有干扰,显示出艄公精准的控船技术。
岸上还有十六匹马,八个人。
咦?好像是把谁忘了?
刘处玄领着许志清、拓拔野带着六匹马上了第二艘船。
侯大靖、侯大方与章北则带着五匹马上了第三艘稍小的船。
两艘船先后出,往对岸而去。
陈宸站在“墨云”边上目送他们远去。
“七爷,阿南和谢志和还没到呢。”
翠娘站在后头,转头望向来路。
不是,你怎么也学拓拔野那小子叫人外号啊。
……
谢志和颇为无奈,他已累得满头大汗,双腿软。
刚才在黄河浅滩岸边,好不容易得空休息一会儿,才把气喘匀,转身一看,众人已经扬鞭远去。
他只好背起章南,又接着跑。
这一跑又是上气不接下气。
等到望见渡口,
远远瞧见船只走远。
谢志和忍不住大声高呼:
“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