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明婷扭捏了半天,脸色更红道:“女儿中意那怀南伯府的孙二公子嘛。”
这话一说出来,吴氏整个人沉默了,很快便反应过来厉声道:“不行,先不说那是你大嫂的亲戚,你这才几面就看上了人家,这像话吗?这些天你给我好好待在屋里,反省反省。”
“哼!”
窦明婷把她手一甩开,独自跑走了。
回翠竹院的路上,窦明婉侧头撇嘴,“今日之事跟二姐三姐肯定脱不了干系,四姐应该是无辜之人却被牵连了进去。自家姐妹相互陷害,难怪祖母那么生气了,大姐姐,我开始有些后悔回了京城。”
“怎么,六妹想回南淮?”
窦明婉只有九岁,却已要学着看清这些弯弯曲曲,也是难为她。
窦明婉摇头,她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我只是觉着那时候只我、爹爹、娘亲、三哥还有五弟,日子过得安逸的多。可到了京城,多了大叔大婶,三叔三婶,还有好多的哥哥姐姐,我脑袋痛。”
“是吗?”
“大姐姐,你这脸还疼吗?”
窦明婉招了招小手,窦明旖顺势半蹲下来,小女孩软软乎乎的手心便轻轻触在她的下巴,她避开了窦明旖的红肿,踮起脚凑近,呼呼了几下。
“大姐姐,我给你吹吹,会好些的。”
不知为何,窦明旖有些难耐,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窦明婉心疼不已,不时还问“定很疼吧?”,小小年纪又是担忧道:“唉,大伯父怎么如此狠心,一句解释不肯听就对大姐姐你下了狠手,事情真相大白亦没表歉,他怎待你这样狠心,我真是不懂。”
窦明旖对窦谦早已死了心,若非自己生母柳氏有存在过的痕迹,她当真会以为自己是抱养来的,要么就是跟他有八辈子仇。而她的妹妹,窦明婉是那样的心疼她,这就够了。
“无大碍的,况且待会儿张嬷嬷会送来药膏,很快便会好了。”
“大姐姐,待我得了空再去翠竹院寻你。”
送窦明婉回了春回院,窦明旖孤身一人折返。
顶着红肿的脸,窦明旖可把翠竹院的丫鬟们吓了个够呛。
院子打扫的知采忙跑去叫来了白嬷嬷,知秋知英听到动静奔出了内室。
“小姐,你这脸……可是很疼?”白嬷嬷心疼的很,她的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啊?
窦明旖不知怎的莫名想要扑进白嬷嬷怀里撒娇,她委屈皱脸。
“嬷嬷,我好疼。”
这语气白嬷嬷哪里还受得住,心肝都恨不得掏出来,边安抚着边跟知采说道:“你赶快跑去将小聂大夫请来,知秋,去捣一盆冰来,知英用冷水洗一条布巾来。”
窦明旖还没来得及阻止,知采便跑了出去。
她无奈,人家小聂大夫又不是窦府的府医,怎么好每次遇到事都去麻烦人家。
事已至此,窦明旖便偎在白嬷嬷怀里,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一句说来。
知采带着聂林逍入了屋子,他一见窦明旖肿得老高的半边脸,禁不住叹气,“前些时日大小姐脸上擦伤才消了印,可好歹那时候只是额头。今日半边脸肿了,大小姐这是跟自己脸有多过意不去啊?”
窦明旖回道:“这八成就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吧。”
“小姐瞎琢磨什么,先夫人在小姐两岁之时,曾带着小姐去白云寺求过签子,那可是上上签呢,这可不正是证明小姐绝非时运不济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