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现在都是皇帝了,就想为亲闺女谋点儿福利怎么了?
“朕回头挑一下,定能给她们选个人品端正的好额驸的。”胤禛笑着点头,静怡又想起来一事儿:“上次选秀,皇上都没在后宫留牌子,我就想着,是不是该将后宫的位分都给提一提了?”
这个是为了她自己名声着想,又不给后宫添加新人,也不提拔后妃,传出去该说她是善妒了。
再说,位分这东西,真不算什么事儿。胤禛这些年,几乎都没碰过后宫的这些个女人,静怡连醋都不用吃了,也就不会吝啬这几个位分了。
最重要的是,就这么两三个人,再提拔还能提拔到哪儿去?
“这个你决定就是了,回头写了折子,朕给你批一下。”胤禛浑不在意,明明闲聊着呢,忽然又想到朝政:“苏州那边又气了叫歇事件,这次怕是不能只安抚一下就完事儿了,整个苏州的纺织匠人,全都停工了。”
这个事儿静怡是知道的,雍正七年就开始了,苏州那织造业十分发达,有很多的纺织机器,但因为剥削过重,机器属于机主,纺织工人属于机匠。机匠辛辛苦苦纺织出来的布料,只能拿到一点点儿的劳动费,剩下布料赚的钱,全都是机主的。于是,纺织工人进行了大罢工,称之为叫歇。
之前两三次都是朝廷出面镇压下来的,静怡忍不住问道:“这次很严重?”
“整个苏州的纺织都停工了,你说严不严重?”胤禛问道,静怡想了想,点头,那确实是挺严重的,就好像扬州那边是靠盐收税一样,苏州这边则是靠纺织收税赚钱的。
若是整个城市都罢工,一来是百姓没得吃,二来是朝廷没有钱赚。三来,这海上贸易怕是也要受影响。还有个最普遍的,全国的布料,大概都要出现价格晃动了。
布料和盐一样重要,在大清,甚至往前的大明大宋,都是能用这两样东西来以物换物的。所以布料价钱若是动荡的太厉害,估计就会影响全国的经济了。
“那皇上打算怎么办?”静怡问道,胤禛皱眉沉思,静怡摇摇头:“机匠们要的不就是钱吗?让人制造更多的纺织机,各家干自己的,咱们将布料给卖到海外去不就行了吗?”
“不懂就不要瞎出主意了。”胤禛斜睨她一眼,静怡撇撇嘴,没再继续说下去。
“皇上,你看,你登基之后,咱们每年也就是去圆明园住一段时间,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宫里的,要不然,过两天,咱们选个好日子,出去走走?你亲自到苏州去看看?或者咱们下江南?”
静怡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到处走走,说不定胤禛看了风景心胸开阔了心情好转了,然后能稍微的将朝政给松松手,让他自己放松一下了。
胤禛皱眉:“谁说没出过宫?八年前不是曾经去过围场吗?”
静怡嘴角抽了抽:“你也说了,八年前,而且,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只带了陈氏去?”
胤禛有些无语:“元寿他们不也去了吗?你怎么就只记住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静怡光明正大的不满:“我吃醋不行吗?想想你宁愿带着无关紧要的人出宫打猎,都不愿意带着我出门走走,我这心酸的啊,就像是泡在了醋缸里。况且,读完卷是不如行万里路,皇上年轻的时候,还每年都跟着皇考出门呢,现下长宁他们也不小了,除了京城就再未去过别处,是不是你这个当阿玛的太不负责了?”
胤禛皱眉:“朕没空……”
“时间这东西,挤一挤就会有了,再说,皇上到各处看看也不是去游玩了,而是要看看各地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官员欺上瞒下,这也是处理朝政了,皇上觉得是不是?”
静怡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将胤禛给说的也了几分动摇。
他登基之后,还真是连京城都没出来过几次。虽说有粘杆处,他对各地的事情也是了若指掌,朝堂上也没有官员敢欺瞒与他,但亲眼看看,也确实是能更放心些。
不过,虽然有些心动,但一时之间,胤禛也没做下决定。
可静怡还有后招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胤禛偶尔来静怡这边,就总会遇见几个儿女,要么是被格佛贺用期盼的眼神注视着,要么是被安安抱着胳膊撒娇,或者是被长宁或者长寿耍赖,说的是同一件事儿——出宫游历。
“你想想,格佛贺马上就该嫁人了,你不让她到处走走,以后嫁了人,又是被圈在那一小片地方,那日子过的有几分意思?女孩子家家,本来就活的艰辛,在她没出嫁之前,你这个当阿玛的,该给她更好的生活才行。”
“还有静圆,从小到大也没出过宫呢,你问问咱们静圆,要不要出宫玩耍啊?”静怡熟练的逗弄大孙子,静圆奶声奶气的点头:“要,玛法带我出去玩儿~”
这小声音,听的人恨不能将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来。
被这么忽悠了一整个夏天,到了九月,胤禛终于做了决定了——下江南。
静怡高兴的简直要疯了,不等胤禛吩咐,就让人迅速收拾了行礼,后宫的女人,她一个都没打算带。作为补偿,将各处的位分给提升了一下。
武氏终于从宁妃熬成了宁贵妃,李氏从齐妃熬成了齐贵妃。顾氏和陈氏则是从贵人熬成了嫔。耿氏戴罪之身,位分不变,继续圈在自己的宫中苦等,等哪天胤禛蹬腿儿了,等元寿登基了,能大赦一下天下。
元寿要坐镇京城,就没带去,富察氏是留下来照看元寿,上次选秀,因为富察氏又有了身孕,静怡就又推掉了一个侧福晋,现下元寿那后院,还是只有一个富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