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路遥知马力。”徐烁咧嘴一笑,风流尽显“哦,我要准备开庭了,回头见。”
……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照在法院门前的空地上,媒体们守在这里焦灼等候,现场还有专家正在进行本案的案情分析。
这原本是一桩公开审理案件,如今却变成了不公开审理,除了本案的相关人等,其它人都不得旁听。
法院大楼内,庭审已经开始,很快进入法庭调查阶段。
坐在被告席内的田芳,精神比前阵子好了许多,不似上一次庭审那般憔悴,眼里终于有了精神。
徐烁补交了新证据,里面还有一份在调查过程中询问田芳的新笔录,需要辩方律师当庭宣读。
笔录宣读完毕,很快就轮到控方刘楚问。
刘楚“被告人田芳,这份笔录的内容和之前你在警局录的口供有很大出入,其中你提到了你的妹妹田恬,为什么你在警局录的口供里没有提到这一段?”
田芳“我妹妹有认知障碍,她的智商只有十三岁,我不希望她被牵扯进来,所以我没有在警局说出全部事实。其实我妹妹见过连启运,她还叫连启运姐夫,她以为我们会结婚,如果让她知道连启运是这种禽兽,她的姐姐为了生计一直被侮辱,她一定会很自责很难过。”
刘楚“你也是一名律师,你应当知道根据你的第一份口供,你很有可能会坐牢,你刚才的意思是宁愿坐牢也不希望田恬知道这件事?”
田芳“是。”
刘楚紧追不放“既然如此,为什么又翻供?”
田芳一顿,下意识看向徐烁,然后说“因为我的辩护律师徐烁曾经替我去看过我妹妹,他还跟我转述了她的情况,我听到以后感到很后悔,田恬以为我一直在出差,她还不知道我已经被被起诉,更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在看守所度过的。我也是在后来才想明白,要是我坐牢了,我妹妹该怎么办,她什么都不懂,将来会不会遇到连启运那样的男人……连启运说,那些变态都很喜欢我妹妹这样的无知少女,如果他们趁我坐牢的时候对我妹妹下手,她该怎么办,该怎么活下去。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我一个亲人,只有我能保护她……”
田芳说着就哭出声,她低着头,肩膀抖动着,情绪一时难以平复。
审判长这时出声,让田芳控制情绪。
田芳努力深呼吸,抹了把眼泪。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无疑是在心头戳了一把刀,尽管审判长、书记员等人经历过无数刑事审判,已经足以做到面不改色,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可能完全做到铁石心肠。
就连刘楚都下意识皱起眉,但他不敢对田芳抱有同情,在他看来这可能是编造故事的伎俩,也许是那个徐烁教她的。
于是等田芳情绪平复后,刘楚又问道“被告人田芳,当连启运威胁你时,你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令他无法吐出那些药丸,是不是?”
田芳“是。”
刘楚“你还说药丸是连启运自己服下的,是不是?”
田芳“是。”
刘楚“你也知道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你们还生了四次性行为,是不是?”
田芳“是。”
刘楚“但是当连启运的身体出现不适时,你却没有停止动作捂住他嘴的动作,是因为你希望他死,是不是?”
田芳“不是!我只是想让他闭嘴!”
刘楚却说“审判长,关于被害人连启运的法医检验报告,请参见证据b2,照片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被害人脸上有清晰的指痕和瘀伤,经证实和被告人田芳的手指完全吻合。另外证据b1是被害人的尸检死因证明,证实被害人是死于心脏衰竭,另外被害人的其它器官,比如肝脏和肾脏因为疲劳过度和服药过量也出现了衰竭的症状。除此以外,被害人还检查出有非淋菌性尿道炎。”
非淋菌性尿道炎是比较常见的性传染病之一,也就是此前所说连启运的“暗病”,不过幸好这种病是可以治愈的。
等审判长看完证据,刘楚继续问“被告人田芳,根据法医对你做的验伤报告,现你也患有非淋菌性尿道炎和子宫颈炎症,是不是?”
田芳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是……”
刘楚“法医同样还在被害人连启运身上检测到同样的病症,是不是你将非淋菌性尿道炎传染给被害人的?”
田芳“我没有,是他传染给我的!”
刘楚“你们二人均患有非淋菌性尿道炎,治疗期间需要避免性行为,可你们没有遵照医嘱,是不是?”
田芳“是……”
刘楚“请解释一下原因。”
田芳有些哽咽“是连启运逼我的……”
刘楚“你在给警方的口供里亲口承认,你和被害人有特殊癖好,那么治疗期间继续生性行为是不是也因为这种特殊癖好?”
田芳“不是,是连启运逼我的,有特殊癖好的人是他!不是我!”
刘楚却紧追不放“你明知道连启运有先天性心脏病,而且服食过量药物,还和你生过四次性行为,你仍然选择用手捂住他的嘴,是为了要满足你的特殊癖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