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圆百里之内,只有她采摘的草药既稀少又精良,每次都能卖出比别人高的价钱。
其他人费尽心思寻草药数月甚至数年,但只要季节对得上,她进山一趟就能寻到。
夏小柔在上一世的主要收入来源,便是采摘草药售卖。这一世,她也希望重走这条老路。
听到燕蘅这么说,夏小柔不禁有些心动。
她现在实在是太缺钱了。
到目前为止,她手头仅有的财产,只有今早燕蘅派女使送来的卖笋钱一百文钱和两片金叶子。
这些钱只够她维持一个月的温饱,根本做不了什么大事。
但,夏小柔并不想与燕蘅有太多的交集。
她微微偏头,淡然说,“小妇人这会儿有急事在身,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后,自会前往郎君的庄上向管事询问清楚。”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因为昨晚太辛苦,又没有吃好休息好,夏小柔顶着风雪行路,十分的吃力。
一阵狂风吹来,差点将她的小身板掀翻。
她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当。
燕蘅眸光微闪,看着她的身影又说,“但草药的价钱,管事定不了价,你得亲自与我谈。”
夏小柔停了脚步。
定价权在燕蘅手里?
她咬了咬唇,斟酌片刻后,只得回过身来,“你这会儿能直接定价吗?我真的有急事,不能耽误太久。”
夏小柔走到燕蘅的面前,仰头望向他。
她这番仰头,将领口扯开了些,露出锁骨上的一个深深牙印。
昨晚粉色的牙印,此时已曾紫红色。
燕蘅眸光微缩。
夏小柔察觉,燕蘅一直只盯着自己的领口处瞧,意识到什么,她红着脸慌忙将领口捂了捂。
燕蘅唇角微动,微不可察地露了抹浅笑。
“上来说。”他身子让了让,伸手一指车上。
马车里大约放着炉子,有热气涌出来。
而且还放着熏香,一股子好闻的香气,缠绕着夏小柔的神识。
她窘着脸,退后两步,摇头说,“不了。”
但燕蘅却蹙起眉尖,“车帘子一直这么敞着与你说话,我吹了寒风会着凉的,夏娘子。”
夏小柔暗暗磨牙,昨晚跟她鸳鸯浴了那么久,他怎么不说会着凉?
燕蘅脾气古怪,高兴时笑容如沐春风。她踢他咬他,骂他是发了情的公狗,砸坏他的玉佩撕坏他的衣裳,放跑他的爱驹,他却依旧与她温柔说话。
但有时他也会莫名其妙冲她砸茶杯,让她赤脚站在雪地里受冻,将她关起来饿上一整天,罚她站着抄《赵国经史》一百页。
夏小柔揣度不出此时燕蘅的想法,为了能赚到他的钱,只得听着他的要求,爬进了马车里。
马车足有一张床那么宽大。
夏小柔寻了个角落坐下。
车帘子放下,车里炭炉子的暖气,熏得夏小柔全身暖烘烘的。
她放下了因为寒冷而缩紧的肩头,抬头望向燕蘅,“你要什么草药?”
燕蘅穿一身月牙色家常锦袍,斜倚在紫檀凭几上,领口微敞,抬起手臂枕后脑时,露出胸口处斜七竖八的指甲印和斑驳的牙印。
想到这些都是自己的杰作,夏小柔的脸倏地红了,慌忙将眼神错开,身子也往角落里更加藏去几分。
燕蘅的目光在夏小柔的脸上转了转,懒洋洋睇着她,“为何坐那么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