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知道穆絮不死心,且歌浅笑道“将这婚律交于驸马,让她仔细瞧瞧。”
“是,殿下”
刑部侍郎将婚律递给穆絮,向她时,眼里的那丝怜惜一闪而过,殿下召他来,怕是早已将驸马爷的意图猜得十足十的,殿下自幼聪颖,又是由先帝抚养长大的,可谓是人精中的人精,当年扶持新帝登基,不知将多少老臣斗倒了,如今这驸马爷还想同殿下斗,只怕是自不量力,不知会吃多少亏。
“驸马爷,请”
穆絮接过婚律,快速地翻了起来,似是想找到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可任她怎么找怎么翻,都没找到。
以致后来,就连江怀盛都加入了,俩人也没找到半点有利的东西。
且歌用指腹扳弄着手中的白玉镯,似是不想再同穆絮消磨时间了,“驸马,找得如何”
穆絮没有理她,她不断翻着婚律,怎么会,怎么会没有呢
不,一定会有的,一定会有,一定是她没找到,不可能会没有
都说不到黄河心不死,这穆絮到了黄河,还不死心。
且歌冲清浅招了招手,清浅会意,起身搀扶着且歌。
小乐子何等眼尖,他知且歌累了,便见机踹了旁边的小太监一脚,又冲他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跪爬至且歌身后停下,小乐子讨好道“殿下必是累了吧,也怪奴才方才走得急,想得不周到,殿下请坐”
小乐子的心思一目了然,不过是想讨点赏赐罢了,“这坐就不必了,难得你有心了,清浅,赏”
清浅随即将几锭金元宝递给小乐子。
小乐子手里捧着几锭金元宝,笑的合不拢嘴,“小乐子谢殿下赏赐”
这时,穆絮突然道“找到了”
众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在了穆絮身上。
这婚律且歌可是读过的,上面有什么,没有什么,她是再清楚不过了,穆絮想找到半点有用的东西,根本不可能。
穆絮将那段话读了出来,“凡沧蓝子民,若要结为夫妻者,需备六礼三,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
不等穆絮读完,且歌道“慢,何处说了成婚必须一男一女”
穆絮此刻已经有些激动了,“夫妻二字,自古夫为男子,妻为女子。”
“夫妻”
穆絮着且歌,老实点头道“恩”
且歌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穆絮不明所以,且歌在笑什么
等且歌笑够了,她走至穆絮面前,纤细的玉指滑入穆絮的掌心,握紧,稍稍用力一拉,穆絮站了起来。
且歌对上穆絮那干净的双眸,现如今早已蒙上了一层薄雾,“你当真以为公主同驸马是夫妻关系”
且歌嘴角的笑容似有若无,她抽出穆絮掌心的手,捋了捋她耳边的青丝,“驸马,要切记啊,公主是君,驸马是臣”
这话让穆絮彻底明白了,此事已成定局,不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更改的可能了
穆絮紧咬着嘴唇,内心万分煎熬,若是她当了这驸马,不仅辜负了江怀盛不说,还违背了她娘的遗愿,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如何存立于这世间
她不怕旁人辱骂自己,可江怀盛不行呀,他还要考取功名,若是旁人知道了他有这样一个未过门的妻子,旁人又该如何说他
不,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事到如今,她也唯有一死了,只有死,且歌才会罢休,江怀盛才能不被人唾弃。
穆絮定了定神,手上的指甲早已深深陷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