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自己忽然又停顿住。
他听着那声音愈发觉得有几分不对,他折回去再一,却见姜荺娘坐在墙根处,捂着心口。
他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瞬的怔愣,似乎很难想象出这是姜荺娘会干的事情。
他见她脸色发白,忙将她抱到榻上,问道“伤到哪里了”
姜荺娘眼中凝着泪,低声道“我就是想讨好你一下,想你好歹先过我的脸再说,结果你直接给了我一脚”
她与他认识以来哪里被他这样待过
若不是有今日这一脚,她险些就以为自己在庄锦虞手底下就是最悲催的那一个了。
如此对比,从前她的待遇简直不要太过温柔。
庄锦虞这时解开了她的衣裳,见她肩上映着个红印,可她却仍捂着心口委屈样子,便猜到她多半是装的。
“可是我叫你吃的太饱了”他望着她,好似打量一个傻子一般。
姜荺娘咬着唇,知道他在骂自己吃饱了撑的,也觉得自己这样子傻得不行。
她见他仍那样着自己,便小声辩解道“你往后总会有其他美妾,我总是要先适应适应才好,不然往后我若是伤了心,犯了妒怎么办”
庄锦虞道“你觉得我府中养得起其他女人吗”
姜荺娘心想这还用问
庄锦虞又问她“那你觉得我相貌丑陋吗”
姜荺娘怔怔地摇头。
庄锦虞被她这傻样给气笑了,“那你瞎操什么心,你觉得我身边会缺女人,我若是愿意,早就妻妾满府,哪里还轮得到你。”
姜荺娘觉得自己与他成了亲后,有些东西思虑多了,却是叫她脑子都不好使了。
“我原就克制着自己自私的念头,也谨记着嫁人前的种种告诫,光顾着忧心忡忡的”她说着又扯住他的袖子,道“你现在又说这样的话,我若生出贪念来,只愿意叫你这辈子都只有我一个呢”
庄锦虞摸了摸她的脸,知道她是不会无故说这样的话,问她“是谁与你说了什么”
姜荺娘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也藏不住事情,索性也都交代了,道“白六姑娘曾与我说,只要能叫她陪着你,她宁愿做你的妾室,我想她那么得太后喜欢,又待你那么真挚的感情,嫁给你也是迟早的事情。”
庄锦虞觉得这番说辞很是可笑,“我若是被逼着娶纳其他女子,那与献身有什么区别,况且她确实是自幼与我就认识,我若喜欢,能叫她等到今日”
姜荺娘听他这话,竟发觉自己从来都没有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
如此想来,他遇见她之前的生活竟也是清汤寡水得很。
“若是我能做主,我自然宁愿你变成个太监,也不愿你有其他女子的”姜荺娘被他的话打动了,难免就把憋久了的心底话也说了出来。
庄锦虞抽了抽嘴角,觉得她这想法真是万分残忍。
想来她若是个什么公主女皇,他在她身边除了要担心她会宠幸其他男宠,还要担心自己的身体临了能不能是个全尸。
“你能这样喜欢我我很是欣慰。”他最终说出这话,语气也是怪怪的。
姜荺娘没觉得哪里不对,与他把话说开了,终于也搁下了心里一颗大石。
毕竟从前她到的全都是他对自己的那些占有欲,以及他那般不规矩的言语和举动,她没什么经验,总觉得他对谁都这样。
今日可好,她突发奇想扮个小娘子想讨他欢心,结果挨了他一脚,挨完之后竟连一点脾气都不敢有。
姜荺娘觉得,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
解了这桩心事,他二人相处起来倒也少了几分别扭。
余后日子,姜荺娘在瑾王府里也算是风平浪静。
直至这日,宫里传了个信来,只说皇后诞辰将至,邀请瑾王与王妃入宫赴宴。
姜荺娘这才想起自己与那皇后的过节。
想她当日也是靠着装傻才从林皇后手底下逃出了宫来。
这回再去,她却是瑾王妃的身份,那林皇后是个什么态度,也只有去过了才知道。
待这日到来,庄锦虞与她一通入宫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