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牡丹给出的结果,直接把尚三竿父亲给气笑了,在场的其他一些民警也笑了。
其实金牡丹在忽然走上算命道路之前,就是个经常跟警方打过交道的混混。
说混混都是好听的,这厮纯粹就是一泼皮无赖,属于经过后天不断努力,已经成功把自己的脸皮给练没了的那种人。
所以当民警们听到金牡丹给出这种精确到天,并且距离当下时间如此短的算命结果时,几乎所有人第一时间就认定了,这厮不是在给人算命,他这是在变着法儿的咒骂尚三竿父亲。
他还是他,他还是以前那个‘宁死不输嘴仗’的无赖金奎。
尚三竿父亲也觉得这只是一句咒骂,但他依旧很配合的问金牡丹,那如果自己到时候没死,你怎么说?
金牡丹一拍胸脯硬气的说,要是到时候你没死,那就来找我,砸了我金牡丹的招牌。
一句诅咒,成了这俩人的一个赌约。
放金牡丹走后,派出所里的同事都在劝尚三竿父亲消消气,别跟这种无赖太较真,只要他继续作恶,总有能抓住他的时候。
当天晚上尚三竿父亲回到家,吃晚饭时和自己老婆孩子说起今天的事情,只把这当成了一件笑谈。
而尚三竿听父亲说完后也乐的够呛,因为这时的尚三竿已经对‘算命’有了自己的理解,所以他知道能给出这种精确到天的算命结果的话,只能说金牡丹的业务还不够熟练。
毕竟算命这种事,讲究的就是个模棱两可,把话说的这么坚决,这么不给自己留后路,这绝对不是一个老手会犯的错误。
同时尚三竿也觉得,冲父亲说的金牡丹今天的表现,四天后,他很有可能会像今天忽悠那个告他的人一样,用类似的台词来敷衍父亲。
也就是有可能会对父亲说,父亲之所以没死,是因为这四天里父亲做了什么特别大的善事,所以抵消了灾祸之类的话。
尚三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父亲觉得这种可能性也确实挺大。
所以他先夸完了尚三竿聪明,接着便和老婆孩子半开玩笑的商量着,真是这样的结果的话,自己该怎样将计就计的趁机收拾掉金牡丹。
饭桌上,父子俩都很开心,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玩儿的事。
但尚三竿的母亲却一直有些担忧,她是女人,更感性一些,她怕,她怕…好的不灵,坏的灵。
四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终于到了金牡丹说的最后一天的早上,一大早尚三竿母亲就做好了一桌丰盛的早饭,父子俩吃的都很开心。
吃完饭,尚三竿去上学,他父亲骑自行车去上班,他母亲看家。
呆在家的尚三竿母亲,并没有很套路的摔破碗或者被缝衣针扎到手,她只是隐隐有些担忧,而这担忧并没有妨碍她做家务。
在上学的尚三竿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他该和我玩儿还是和我玩儿,该不听课还是不听课。
中午,民警跑到了尚三竿家里,通知尚三竿母亲,她丈夫出事了。
下午,民警跑到了尚三竿学校里,和老师简单交涉后,就把他带离了学校。
晚上我回到自己家时,父亲的表情已经有了几分凝重,但他并未提起尚三竿家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