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公主可是金枝玉叶,将军哪敢怠慢!”琥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喜鹊听到琥珀的声音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没再多说。
“如今我已经嫁到将军府上,就是将军夫人了,以后在人前可不要叫错了。”南宫棠出声提醒,喜鹊和琥珀齐齐应是。
楼之寒拿着准备好的清粥小菜走了进来,琥珀和喜鹊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南宫棠饿得急了,但也依然端坐在桌边,吃相斯文,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前院的吵闹声隐隐约约传来,南宫棠从净房沐浴出来,身上已经穿好了真丝的里衣,头发擦得半干随意披在肩后,眼神乌黑明亮,楼之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新婚之夜要做些什么南宫棠自然都知道,可此时面对着楼之寒,那种紧张的感觉又回来了,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在自己身上。
自己毕竟是女子,这种事情自然不能由她主动,反正已经洗漱过了,她便神色镇定的走到床边缓缓坐下,这才默默松了口气。
可又听到几声杂乱的脚步声,南宫棠抬起头来,看见楼之寒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被褥,正在床对面的长塌上笨拙的铺着……
他这是……不想跟自己同床?想到这一点,南宫棠顿时又羞又愤,倒是显得她多想跟楼之寒睡在一起一般!
楼之寒铺完了床,回过头看见南宫棠已经放下了床帐,里面影影绰绰映着她的身影,他慌忙移开眼去。
“公主要睡了吗?”
“将军的床都铺好了,我也该睡了。”南宫棠躺在床上,可是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睁大了眼睛看着床顶,心里有一丝丝失落。
听出她语气中似乎在赌气,楼之寒的唇角忍不住轻轻勾起,眼神也柔软了几分,“公主可是在生气?”
南宫棠没有接话,她让自己闭上眼睛,好像就听不到楼之寒说的话一般,这种话如何让她一个女儿家说得出口?
明明在别人面前,南宫棠都能神态自若应付自如,就算有人陷害到她头上,她也能四两拨千斤淡然处之,可是唯独面对楼之寒的时候,她便觉得自己有些拿捏不稳。
心思微乱,自然怎么也睡不着,这时又听到楼之寒的声音淡淡响起。
“今日虽是大婚,可是也比以前的婚约提前了些时日,我是担心公主还没做好准备……“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南宫棠觉得自己脸上微微有些发烧,一双美目缓缓睁开,眼神平静了不少。
他原是这么想的,自己反倒还在怪罪他,听到楼之寒如此袒露心声,南宫棠只觉得脸上更红了。
“今日成婚,公主便是我的妻,我定会好好呵护你,我曾经在定下婚约的时候说过,今生今世只娶一位妻子,将军府上也只会有一位将军夫人,更不会纳妾,公主若是有些心结还解不开,也不必着急……”
“楼将军。”南宫棠的声音从床帐中传出来,楼之寒微微一顿,布满红色的喜房中顿时安静下来。
“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安睡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进宫去拜见父皇母后的。”
听到南宫棠的语气之中似是带着淡淡的笑意,楼之寒眼中的神情这才微微化解,薄唇轻抿,唇角微微勾起,哪怕是睡在长榻上,也是心满意足。
他们大婚当日,孟莺和南宫娴自然不可避免的要到将军府上为他们贺喜。
因为上次在宫中事情险些败露,南宫娴在宫里小心翼翼了一段时间,此时看见孟莺便觉得没什么用处,也不如往日那般热情,远远看见点了个头就要离开。
可孟莺眼下正是心里嫉妒的要发疯的时候,看见南宫娴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连忙走上前来。
她也知道上次在宫中坏了事,这次还特意带了份礼物,是她自己十分喜爱的一对玉镯子送到南宫娴的面前,“三公主,上次的事情是我没有做好,这是我拿来赔礼道歉的,还请公主不要生我的气了。”
南宫娴扫了那镯子一眼,心生嫌弃,她的母妃姚贵妃如今也算受宠,这种东西多得是,可是孟莺倒还算是诚心,说不定以后还能派的上用场。
她便佯装喜欢伸手接下,“孟小姐这么急着找我来,是不是瞧见楼将军大婚,心里着急了?”
“也就三公主知道我的心意了,上次在宫中的事情,回到家中我还被父亲关了三天的紧闭,等到紧闭出来却得知楼将军就要成亲了,我,我该怎么办啊?”
孟莺神色焦急,周围随处可见的大红色在她眼中反倒格外碍眼。
“楼将军今日娶的是将军夫人,这日后还可以纳妾收姨娘,你这么着急有什么用?难不成今日还想大闹婚礼?”南宫娴倒是有这个心思,可也没这个胆量。
孟莺垂头丧气,“这自然是不敢的,我也就是像三公主说的那般,指望着日后纳妾了。”
“可是以孟大人的身份,你堂堂孟家大小姐,给楼将军做个小妾,恐怕说不过去吧?”南宫娴抬眼看着将军府中的热闹,心里也是更加烦乱,“这里人多吵闹,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孟莺点点头,知道南宫娴这么说就是还愿意帮她,自然喜笑颜开的跟了上去。
将军府大婚的好消息在平京城传了整整三日,喜糖银包子发了无数,几乎来看热闹的人人都有,平京城的百姓们纷纷夸赞楼将军和将军夫人心系百姓,出手大方。
第二日两人进宫拜见皇上皇后,皇上还特意留他们两人在宫中用了午膳,一桌人坐在一起像是最普通的一家人一般,热闹和谐,南宫棠都忍不住比平日多笑了几次。
燕皇后看着自己的新婿,真是越看越满意,还嘱咐南宫棠平日里要收收小性子,在将军府上要拿出当家主母的姿态来,不要任性妄为,但也不可被别人看轻了。
南宫棠点头称是,“母后的教诲,儿臣谨记于心。”
一顿午膳用完,南郡帝和楼之寒都有了几分醉意,燕皇后带着南郡帝下去休息,南宫棠也搀扶着楼之寒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楼之寒便立即直起腰身来,眼神恢复清明,哪还有刚才那副醉了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