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已经到了夜里,南宫棠沉默不语,让喜鹊和琥珀伺候她沐浴洗漱,换了一身贴身的里衣她便上了床说要睡觉了,喜鹊灭了卧房里的灯和琥珀两人退了出去。
“琥珀,公主这么担心将军,要不明天天一亮你就去城外的驿站看看将军伤的怎么样?”喜鹊看到南宫棠心情不好,她的情绪也有些消沉了起来。
琥珀看她一眼,“你觉得公主是在担心将军所以不高兴?”
“难道不是吗?”喜鹊眨眨眼,“公主从听你说将军伤的有些严重开始心情就不好了,不是担心将军还能是什么?”
“切!”琥珀毫不留情的白了她一眼,喜鹊已经习惯了她的态度,也不觉得有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知道公主为什么不高兴?”
“担心将军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在于绿萝姑娘身上。”琥珀看了一眼卧房,声音压低了些。
喜鹊先是有几分疑惑,随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难怪公主要问绿萝姑娘在不在软香楼,原来绿萝姑娘是去找将军了,这……这又是什么情况?那个绿萝姑娘跟咱们将军是什么关系啊?居然比公主先知道将军受伤,还巴巴的赶过去看望将军。”
琥珀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南宫躺在床上,听见外面两个小丫头窸窸窣窣的说话,她根本没有什么睡意,只是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会儿,知道绿萝不在软香楼的消息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她去找楼之寒了,难怪楼之寒受了重伤不回将军府来养着,反倒要在城外的驿站。
就算要养伤就不能派个人回来传句话吗?软香楼里的人都知道他受了伤,偏偏她在将军府里还不知道,父皇还瞒着她说他有事要处理。
南宫棠心里越想越乱,越乱越睡不着,索性翻身坐起来光脚下了床,晚上的气温已经很低了,光脚踩在地毯上都有些冷。
外面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喜鹊和琥珀应该也去休息了,窗外起了风,南宫棠心里一惊,刚才回来的路上好像就没有月光,今晚该不会下雨吧?
下雨两个字一出现在脑海中,她便下意识觉得浑身一凉,连忙转身上了床钻进了被子里,楼之寒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在卧房里,要是真的打雷闪电,今晚恐怕是个难熬的夜晚。
雷声轰隆隆响起,喜鹊刚迷迷糊糊睡着便被惊醒,下意识先想到南宫棠害怕打雷,可半梦半醒间犹记得将军会陪着公主,她去了也是多余,浑然已经忘了楼之寒还没回来的事情。
南宫棠缩在被子里,一身一身的冷汗浸湿了里衣,紧紧咬着嘴唇,直到口中蔓延起一股腥甜。
夜里风雨越来越大,喜鹊再次从梦中惊醒,忽然翻身坐起,口中说着不好了不好了,连忙下床穿鞋穿衣动作一气呵成,琥珀被她惊醒,坐起身来看着她,“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
“打雷了,我都忘了公主一个人在房里,我得过去陪着她,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喜鹊说完,琥珀没有多问为什么,便也跟她一起穿好衣服连忙去了南宫棠的卧房里。
卧房里黑黢黢一片,喜鹊点了蜡烛走到床边,却发现床上空空荡荡的,连被子都不见了,连忙小声叫道,“公主?公主你在哪?我是喜鹊,我来陪你了……”
琥珀有几分疑惑,毕竟平日里南宫棠对什么事情都能处变不惊从容应对,可偏偏对着暴风雨惊惧万分,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便跟着喜鹊在屋子里四处寻找南宫棠。
“公主,你怎么在这儿呀?”喜鹊在屋子里四处都找过,最后伸手拉开衣柜,看见南宫棠拥着被子缩在衣柜里。
琥珀把房间里的蜡烛都点亮了,此时屋子里亮如白昼,过了好一会儿南宫棠才从衣柜里走出来,喜鹊脸上满是愧疚,扶着南宫棠去床边坐下,让琥珀去准备些热水。
后半夜雷雨渐停,喜鹊和琥珀两人在房间里守着,南宫棠重新沐浴过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床上的被褥也都重新换过,她才把自己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琥珀这才从喜鹊口中听说了她小时候在雷雨天的夜里发生的那件事,她自小在后宫中长大,听说过许许多多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事情,但若是亲眼看见,像她这般胆大的估计也会留下不少阴影。
天色刚刚亮起,外院便有几分嘈杂,喜鹊派了个丫头去问发生了什么事儿,不一会儿丫头便急匆匆跑了回来,“喜鹊姐姐,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真的吗?人已经到了?”喜鹊微微一愣,昨晚上公主还在因为将军的事情生气,这一大早人就回来了,可公主刚睡下去没一会儿,她在纠结着要不要把南宫棠叫醒告诉她这件事儿。
楼之寒一到将军府就被送到了芙蓉堂,果然像南宫棠想的那样,他并不知道南宫棠她们已经搬回了梧桐院,江浩把他在床上安置好正要转身出去。
“不要去打扰公主,现在天色还早,她应该还没起来,我先在这儿休息会儿,你把军医叫来,我好像有几处伤口裂开了。”回到了将军府,楼之寒心里才松了口气。
回来的路上已经派人把绿萝她们送回了软香楼,尽管绿萝还有几分不舍,但也只是嘱咐了江浩要好好照顾楼之寒。随后便识相的离开了。
江浩皱着眉头,“谁让你要这么着急赶回来,伤口才刚包扎好,这一路上折腾的一晚上,公主搬回了梧桐院怎么也不派人说一声,早知道就直接把你送回梧桐院去。”
江浩一边说着一边派人去请了军医,又让人去吩咐小厨房准备一些清淡的早饭,一转眼就到了中午时分,楼之寒的伤口重新包扎过,又在路上折腾了半晚,这会儿也沉沉睡了过去。
可南宫棠那边始终还没什么动静,江浩有些疑惑,想了想让人在芙蓉堂守着,自己去了梧桐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