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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水落石出（第1页）

“你说什么？”姚贵妃有一瞬间的花容失色，但她又很快恢复正常，眼神落到楼之寒带来的中年男子身上，眉心紧紧皱着，她之前明明都已经打过招呼了的，这个掌柜的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南宫棠站在燕皇后身边，明显感觉到燕皇后的手指用力的握紧了些，她微微回过头去轻声安慰道，“母后，别着急，有我在，谁也不能冤枉到你头上。”

场面一时间僵持了起来，南郡帝把院子里的宫女和侍卫都打发了出去，走到楼之寒面前，“楼将军说此人是药房的掌柜，不知又有何用意？”

“皇上，宫里的太医院规矩森严，但凡有人去看过什么病拿过什么药，都会登记在册，如果有人生了歹意想要害人，自然不会去太医院取这种毒药，再说，没有特别的需求，太医院也不会将毒药随随便便就给人拿去，所以，这些毒药必然是从宫外来的，既然要出宫，那这件事就有迹可循了。”

楼之寒长身站着，竟比南郡帝还要高出半个头，目光清淡，说话的时候语气没什么起伏，但却有理有据。

“你私自查过此事？”南郡帝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有几分不悦，但面上的表情还算平和，说完又叹了口气，“你的性子还跟原来一样，要做的事朕也拦不住，那你说说，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皇上！”姚贵妃突然开口拦住了楼之寒要说的话，南郡帝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着她，“皇上，这件事情不是小事，何况你已经让刑部继续查理此事了，楼将军却私自去查，恐怕不大好。”

“朕知道。”南郡帝虽然这么说，可脸上却没有责怪楼之寒的意思，“所以朕才让他现在当面把查到的那些一一说出来，既然他能找到药房的掌柜，想必还有更多的。”

姚贵妃见劝说南郡帝不成，连忙转身对守在宫门口的那几个侍卫比了个手势。

“掌柜的，你先把去你那儿买毒药的经过说清楚。”楼之寒侧过身去，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连忙往前一步，理了理衣袖正要跪下，南郡帝摆了摆手，“免礼，你直接说就是。”

“是，其实这家药房是我跟一位朋友一起合开的，平日都是他在药房里看管，我在另一家酒楼做管事，最近一段时间朋友的身体不大好，时不时要回家休养，我便把酒楼的活计辞了过来接管药房，起初有个丫头第一次来配毒药我还觉得惊奇，这样毒性极强的方子肯定不是用来治病，可她肯出高价，我便也给了她……”

中年男子微微弓着身子，一边想一边说道，他本想多赚点钱，却没想到这桩生意居然是来自皇宫里，这会儿还被亲自带到宫里，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有什么便说什么。

“这件事情你的另一位朋友可知情？”楼之寒侧过头问话，这句话却提醒了姚贵妃，她恍然明白，这家药房是她经常命人出去取一些太医院里取不到的药，她打过招呼的是以前那位掌柜，可这位是刚刚换过来，对他们的事情自然还不知道。

“他应该不知道……”掌柜的想了想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他的身体时好时坏，有的时候会来药房里看一看。”

楼之寒接着问道，“那后来那个人是不是又去你那儿买了一次毒药？”

“对，就在前两天。”这回掌柜的回话回得极快，南郡帝的脸色也变了变，听见那掌柜的接着说道，“本来这一次我不想再卖给她，那毕竟是毒药，可她说只要一点儿拿回去做个收藏，我也觉得奇怪，谁会收藏毒药呢？可她这次给了上次双倍的价格，我就……”

“那你可知道去你那买药的那个丫头叫什么名字？”掌柜的说到这儿，这件事情的时间线也已经差不多梳理清楚。

姚贵妃站在南郡帝身后的位置，眼睛紧紧盯着掌柜的那张脸，听到楼之寒问起掌柜的名字的事情，心里更是绷紧了，不过还是抱有一些希望，毕竟偷偷出宫去办事，应该不会把自己的名字交代出去。

“这个我记得。”可偏偏掌柜的点了点头，“那丫头在这买东西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外面叫了她一声，她便匆匆忙忙离开了，我记着，她叫星彩。”

“星彩……”南郡的瞬间皱起眉头，脸色阴沉了下来，转过身去看向姚贵妃，“刚才那个宫女呢？把她叫来！”

姚贵妃脸色一片惨白，“刚才……刚才是皇上让他们全都去外面候着的，臣妾……臣妾这就去把她叫进来。”

她正要转身出去，江浩突然压着一个侍卫走了进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南郡帝看着凤仪宫内一片混乱的场景，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几天他睡觉的时间久了些，精神也比以往好了不少。

“皇上，这个侍卫刚才意欲谋害一个小宫女，微臣把那宫女救了下来，正好皇上在这儿，还请皇上处罚。”江浩抬脚踢在那侍卫的腿弯上，侍卫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忙大喊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一边喊着一边朝一旁的姚贵妃投去求救的目光。

“皇上，江浩从小就跟在臣身边，他不会说谎。”刚才姚贵妃向门口的侍卫使眼色的时候楼之寒就已经注意到了，他跟江浩之间的默契，可远远比姚贵妃用钱收买来的人心更要灵活。

江浩看到一个侍卫突然偷偷摸摸离开了队伍，便觉得事情不对劲，连忙小心翼翼躲在后面跟了上去。

“那名宫女呢？”事已至此，南郡帝自然知道这个侍卫为什么要谋害那名宫女，也知道那名宫女应该就是星彩。

星彩随后被另外两个楼之寒的手下带了进来，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头发上还挂着一棵水草，看起来像是刚刚从池塘里捞出来的。

“娘娘救我，救命啊娘娘！”一进院子她便扑到姚贵妃脚下，神色慌张的哭喊道，“娘娘救救我，有人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