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明如同找到了救星,苦巴巴地着秦风,哑着嗓子说道:“驸马爷,你让我好找,我在医馆等不到你,又不好去公主府,方才打听到你来了这里,碰巧遇上郭参将。”
按理说宋清明的官职在郭仕通之上,品级要高一些的,年纪也长得多,但偏偏郭士通不是个讲礼的,不在朝堂之上,根本不管那些虚礼,反正宋清明也是个没官架子的。
他也是来找秦风的,说来也怪,他以前觉得秦家的人都没趣,可自从和秦风接触过,他觉得再没有比秦风更有趣的人了!
从参选驸马到成为驸马,再到成为皇商,直至他隐形富商的身份,妈的,郭士通觉得自已是被啄了眼,以前怎么就没瞧出来这位的能耐。
最近关于秦风的传奇故事是沸沸扬扬,茶楼里的说先生都在讲驸马爷的故事。
以前那个孱弱的太傅府二公子如今化鱼为龙,飞黄腾达,还是个富商呢,以庶子白身的身份做上驸马爷本来就够破格,现在又成了富贾一方的新任皇商,哪个不羡?
男人最羡慕的是他还能娶上元帝唯一的公主,元帝膝下唯一的一位绝世倾城的公主!
郭士通也羡慕,见过萧令瑶就知道她有多美,人慕强是本能,男人美也是天性。
宋清明是在来这里的路上遇到郭士通的,这个莽人和他同一天休沐,一遇到他就自来熟,他下马车,郭士通翻身下马,上来就揽着他的肩膀,几乎是“押”着他进来。
宋清明能闻到郭士通身上浓重的马的味道,见着秦风把他俩拉开,简直感激不尽,苦巴巴地说完以后,说道:“我是来请脉的,别的郎中我现在都信不过了。”
早就听说他几次三番地去医馆找他,秦风让冯宝和龙七去玉春楼弄饭菜过来,郭士通立马说自已也没吃呢,宋清明倒是吃完过来的,同时在心底鄙夷了一下郭士通。
郭士通晓得玉春楼是秦风的买卖后,他就觉得以前在玉春楼和红羽楼花的银子全喂了狗,呸,不是,全喂了驸马爷,其实他用过饭了,但秦风肯定会吃玉春楼吧,不蹭白不蹭。
冯宝和龙七去弄饭菜,秦风把他们引进了会客厅,一进去,郭士通和宋清明都愣住了。
这厅里的家具全是上好的黄花梨,摆着的瓷器全是景窑,墙上挂的画作一副副都是名作。
郭士通只能识得三分,宋清明能识得五六分,但两人是同时惊住的——这一屋子的摆设弄下来都得多少银两?
郭士通抓了抓头,以前真是打眼了,没想到秦风能瞒着太傅搞下这么大的家业,商怎么了,他倒是觉得爽,起码富呀,只有那些文官才天天扯着什么仕农工商,商为末流的屁话。
秦风觉得把脉要紧,把完脉后欣慰道:“毒解得差不多了,不过身体的内耗太重,拖的时间太长,还是坏了几分根基,这个急不得,得慢慢来。”
郭士通摸了一把鼻子,说道:“宋侍郎居然是个脆的,这样怎么成家立业。”
宋清明的脸色一红,其实他当初就没想过尚公主,只是他刚刚被破格提升,受人关注。
他比公主年长那么多,真要尚了公主,虽然可以不失仕途,总觉得是委屈了公主,其实依他的年纪早应该成家立业,但他醉心于水利,潜心研究,对女子没有半分感觉。
宋尚一度怀疑儿子是否好男色,送美人不管用,就送了两个清秀的小倌试探,结果倒好,宋清明让那两个清秀小倌帮了一夜的忙,干什么,就帮忙做手工,复刻堤坝!
宋清明想到往事,亲老子居然让儿子去试试菊花,一下子红了脸,尴尬地低下了头:“人这一生总要有点好,我心之所向不是闺房趣乐。”
我去,秦风真被吓到了,这在古代还真有只要事业不要家庭的不婚主义者?!
宋清明居然不在乎要不要成家,就想研究水利土木,这简直是古代版的技术宅男!
秦风轻咳一声,叹道:“都说成家立业,宋大人现在仕途顺遂,成家也是应该的,自古娶妻娶贤,宋尚一定会替大人择个好娘子,举案齐眉。”
“本朝男子都三妻四妾,大多后宅不宁,我嫌烦。”宋清明真的是一脸嫌弃,又说道:“我要是娶到合心的女子,一人足矣,不纳妾,不提通房,不找外室。”
噗,一向花丛中过的郭士通喷出了嘴里的茶水!
“女人多了会影响我。”宋清明的表情很正经,完全不像说瞎话:“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一辈子不娶也可以的,孩子可以过继。”
郭士通刚才就失态,现在又差点喷出来,真是想得出来,孩子也不生,要过继?!
秦风冷不丁地想到一句话——女人多了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还以为自已是穿过来的,他在尽力贴近这个朝代,没想到在这个朝代里,一个土生土长的仕族子弟还想要破陈规,大龄不婚,还想着一辈子不婚。
“本朝多灾害,不是洪,就是涝,还有地动,洪涝尚且可以防治,但地动不可测。”宋清明两眼迸出不一般的光彩:“我一直在想,如果可以预测地动该有多好。”
秦风的脑子一震,地动仪!
宋清明的构想不就是地动仪吗?
地动仪是东汉张衡的发明,按着八个方位设有口含龙珠的龙头,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龙头之下各有一只蟾蜍与之相对。
这八个方位中若有其中一方有地震发生,龙口跌龙珠即会掉下底下的蟾蜍口中,由此来判断地震发生的方向,可惜的地动仪的设计图纸在后世失传。
现代的科学家们曾经试图复制地动仪,地动摇尊,尊则振,则随其方面,龙机发,即吐丸,一龙发机,而其余七首不动,尊中有都柱,傍行八道。
就靠着为数不多的记载,后世复原了地动仪的模型,才有了秦风印象中的课本上的标准图案,他虽然知道样子,但不知道内在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