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都说您别问了!总提施音禾做什么?她早就忘记杨家了,连我办婚宴这么大的事,她都不关心。我看她过得倒是逍遥得很。”杨镇赌气说道。
“你是说婚宴上的事,她不知道?”安氏有些诧异,也不敢相信。
施音禾在杨家五年,守着一家老小,就为了等杨镇回来跟她成亲,现在杨镇成亲了,新娘却不是她,她怎么可能不发疯?
“她都不知道我何时办的婚宴,怎会去做这样的事?”杨镇一想到施音禾有可能真的完全不在乎他,心里没来由的不舒服。
“捣乱的另有其人,”他继续说道:“我怀疑跟成王府有关。”
“成王府?”安氏更不解了:“我们跟成王府无冤无仇,还把施音禾拱手相让,他们为何这般针对我们杨家?”
杨镇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是因为施音禾。”
他怀疑今日出现在破庙的神秘人就是王府的,故意躲在马车上不露面,是不想被人认出。
除了成王府,杨镇想不出晋城还有哪家跟施音禾有来往,还这样维护她。
施音禾在杨家待了五年,杨镇很清楚,她唯一的亲戚,就是杨家。如今脱离杨家,跟成王府有了婚约,那么她能来往的,也只有成王府了。
“你意思是说,成王府怪我们杨家对她不好,为她报仇来了?”安氏还是没想明白,施音禾一个小老百姓,也就长得好看些,哪里值得王府这样费心神?
杨镇也想不明白,喃喃自语:“若不是成王府,我们不可能找不到武儿。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唯一没法进去找的,就是皇宫跟亲王的园林地界……”
关押杨武众人的马场,就在成王府的私家园林,杨镇当然找不到。
“你说什么?武儿被抓走了?是因为施音禾的事?他没办成?”安氏脸色一变,急急问道。
杨镇见瞒不住,只能默默点头。关于绑架施音禾的事,他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杨武出门安排人绑架施音禾,他就开始后悔,最后,他又想办法找到他们的去处,就是为了阻止杨武。
施音禾毕竟代替他照顾了杨家几年,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若她是因为妒忌廖婉宁做出破坏杨家婚宴的事,杨镇还是觉得不忍心怪她,更不该用那样极端的方式报复她,想想她真被那些粗鄙的人糟蹋,杨镇就接受不了。
“他们把武儿抓去哪了?他会不会有事?老天爷啊,我的武儿呀……”安氏急得呼天呛地。
“不行,再派人出去找,武儿决不能出事。”安氏抓住杨镇,让他连夜派人出门找杨武。
“娘,您能不能动点脑子?”面对只会添乱的母亲,杨镇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城门早就关了,派再多的人也出不去啊。”
安氏更慌了:“你是说,武儿被抓出城外去了?那可如何是好?若他们把他丢在山里,岂不是会遭遇野兽?武儿从小就娇惯着,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他肯定被吓坏了。镇儿,快想想办法呀?”
突然一个激灵,安氏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不行,我要去报官。”
“不能报官,”杨镇赶紧阻止她:“武儿是因为绑架施音禾,才被施音禾的人抓去的。若报官,不但武儿被府衙抓去坐牢,还会连累杨家。”
杨镇不敢让母亲去府衙,按她这样不管不顾的脾气,不知道会在府衙闹出什么事来。弄不好会把整个杨家给连累了。
安氏彻底乱了,语无伦次:“找又找不到,报官又报不得。施音禾怎么就阴魂不散呐,一碰到她,杨家就没好事。”
母亲提到施音禾,杨镇想起什么,急急说道:“没错,只能找她了。娘,我明早去施家问她,她肯出面,应该就能把武儿救出来了。音禾向来心软,她不会真对武儿什么样的,最多就是吓唬吓唬他。”
“不能等到明日,武儿胆小,荒郊野外的,他哪里受得住?现在就去!”安氏还是不管不顾。
杨镇无语的看着弱智一般的母亲,又不得不哄她:“娘,现在是夜里宵禁时辰,是不允许出门的。再过两三个时辰天就亮了,到时再去施家,也是一样的。此刻冒险去,即便知道武儿关在何处,也出不了城不是?”
安氏不依不饶:“不行,娘一想到武儿可能被丢进山里,就心疼。武儿这么小,他一个人……”
“娘,武儿都能策划绑架施音禾这样的事,您还觉得他小?”杨镇不满的说道。
他终于见识到母亲的无理取闹了,不知道这些年施音禾是怎么伺候过来的。
想到这里,杨镇不免又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