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苦笑一下,大方道:“算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他不喜欢跟我们交朋友,我们也不要勉强他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跟他做朋友呢!”司泽像个小孩子一样瞪着玫兰玥的背影,还吐了吐舌头。
在这个庄重的时刻,橘子不敢大笑,却依旧体贴,“司泽,那么希是不是你的好朋友啊?”
司泽想也没想便点头了,单纯地脱口:“当然了!除了玫兰玥之外,a组里面全部人都是我的好朋友!其实我也不是讨厌玫兰玥啦,只是他太孤僻,所以我们很少说话而已。”
“好朋友死了,你还是惟一一个目击者,肯定很压抑吧?不如我们坐马车去散散心?”橘子的提议不知道是为了司泽着想,还是为了自己着想,但司泽还是一口答应了橘子这个有目的的提议。
来到半山腰,司泽在昏暗的夜里,居然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独角兽,它跟其他独角兽看起来其实没有什么不一样。
“司泽,为什么你可以一眼就认出自己的独角兽呢?”橘子好奇地发问。
“凭感觉。”司泽低头凝视着自己的独角兽,轻轻抚摸它的毛发,“其实每一只独角兽都长得差不多,但当你靠近的时候,会有一种互相吸引的感觉告诉你就是它了。大家都有属于自己的独角兽,因为数量稀少,所以一般同组出行的都会共用一只,例如旋日和米莹莹这样。我和你共用一只吧,只要多接触,它就会认得你了。”
橘子皱起了眉头,另一个疑惑又浮现了,“为什么旋日和米莹莹共用呢?旋日是首领,不是应该自己用一辆吗?”
“旋日老了,他毕竟是个人类,力量大不如前,但他是白清泉的总首领,大家都需要他的指导和安排,所以他不会一个人出动,现在就是他的徒弟莹莹当他的保镖了。”
橘子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再道:“我对a组还是很陌生,以后就要靠你多多指教了!”
“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我们是一队人嘛!”司泽跑到马车上,再次向橘子伸出大手,展开灿烂的笑容,“来,踏上我们的马车吧!”
橘子展颜一笑,甜美的神情就像含着糖果般,叫司泽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站在马车上,橘子大胆走出安全位置,站在独角兽背后,轻轻抚摸它的身躯,被陌生人抚摸,独角兽竟然十分安定,而且仿佛知道橘子的畏惧,没有像以前那样一下子飞到高空,而是慢慢升空。
看见他们好像已经打成一片的样子,司泽也不禁赞叹起来:“独角兽好像把你当朋友了哦!”
“这些都是跟你学习的呢。”橘子依旧保持谦虚,回到马车里面时,独角兽才升到高空。被悬挂起来的感觉依旧让人满心不安,但橘子已经用不着捂着胸口,也没有大汗淋漓的恐惧了。
“橘子,你的适应能力可真强啊,第一次明明那么害怕,才坐几次就适应了。”
“这种身份适应能力不可以不强,就算是朋友死了,也不可以让难过拖延进度。”橘子望向司泽,虽然嘴巴吐出狠心的说话,但她的脸上还是有一点伤害了别人的愧疚。
司泽点头同意,但还是压抑不了伤感。沉默了半晌,司泽再次翕动薄唇,却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当时可以快一点,或许希不会死的。我真没用,救不了希,还跟你失散了都不知道,要不是你遇到玫兰玥,我真的会恨死自己!”
“当时情况这么混乱,再加上那里机关重重,失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玫兰玥不是也跟希失散了吗?不要再记着这件事了,我相信希也不想看见这样的你。”
司泽弯起苦涩的微笑,望向温柔的橘子,不禁笑了起来,“你自己装作坚强,其实心里面一样善良,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担心我啦!”
面对司泽自信满满的说话,橘子真的哭笑不得。
“突然很想回去故乡看一看,不知道那里有没有改变呢?”司泽先是感叹地脱口而出,随后又把莫名的期待落在橘子身上。
可是橘子凝视着前方,好像没有发现司泽的目光。见状,死心不息的司泽居然厚着面皮问道:“橘子……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回去啊?”
橘子微微一愣,脸色也变得苍白了一点,少女犹豫了一下,才缓慢地说道:“对不起啊,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想我应该不能去了。”
单纯的少年无法隐藏自己的情绪,失望地低下头,却分不清楚,她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找一个借口来婉拒他的请求。
3、
坟场之地,被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来,却找到了另一番朝气。
秋高气肃,惠风和畅。半山的野花种满大地,桃红柳绿,正是一片大自然的美景。
司泽和旋日坐在一棵年近百岁的大树上,目光看着冷清却唯美的山头,内心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跟司泽相识十几年,旋日知道他要这样私下见面,一定有沉重的秘密,而且旋日也察觉得到,是跟上一次任务有关,因为当时司泽对他说谎了,他一眼便看得出来。
“旋日……你是不是猜到我找你有什么事情了?”沉默了良久,司泽才缓缓开口。相识了这么久,他还是不懂得该怎么称呼旋日。是养父,还是师傅,还是首领?
“是不是关于希的死?上次你向我报道的时候我就察觉得到你有问题了,应该不止是因为同伴死亡的原因吧。”旋日淡然望向司泽,此刻的他脸色苍白,忐忑不安,没有再刻意掩饰自己的内心世界。
司泽沉重地点了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能翕动沉重的双唇,“其实当时我是看清楚希是怎么死的……”司泽顿了顿,又抿了抿唇,才继续吐出沙哑的声音,“他是被我们白清泉的手枪射死的。”
司泽又停了下来,旋日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等他调整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