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秦意浓想出来一个更羞耻的,她岂不是悔不当初。
秦意浓轻轻地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从确认称呼后,唐若遥连着做了几天梦,秦意浓把她摆成这样那样,让她叫姐姐。她在梦里不肯叫,就被弄得越来越过分,最后不得不喊,每回醒来都要愣好久的神。
身为演员,想象力太丰富要不得。
她忐忑了好一阵,秦意浓始终很君子地待她,仿佛真的给她当起了姐姐——正经意义上的,手把手教她怎么演戏,怎么识人。她即便后来起了异样心思,这份孺慕之情却是一直没有消失过。
所以当秦意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面前的秦意浓身份从她爱慕的情人,无缝衔接到教她成长的长辈。
唐若遥眼神清亮,秦意浓却做不到她那么坦率。
她的遥遥长大了,一举一动都牵动她的心。从两年前,那场意外打破了她们之间的平衡,她就再也无法将唐若遥当成一个小女孩来看待。
秦意浓目光掠过她漂亮的眼瞳,秀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线条流畅的下颔,白皙的颈项,最后落到了她领口的领结上。
这个领结有点巧思,别人都没有,就她有。秦意浓眼神动了动,鬼使神差地抬起细白的手指,缓缓落在了领结的系带上。
唐若遥“!!!”
虽然她并没有打算在台上就让秦意浓把自己拆了,但依旧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心跳不已。
什么老师长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唐若遥启了启唇,用只能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提醒道“前辈?”怕被人看到口型露馅,不敢叫姐姐。
秦意浓嗯了声,挑眉,神态自若地将手继续往上扬,自然得好像她一开始就打算这样似的。
“低头。”她说。
唐若遥乖顺低下。
秦意浓将她头上学士帽的黑色流苏从右边换到了左边,这叫“拨穗礼”,代表稻穗成熟,象征毕业生已经学有所成,可以展翅高飞,去往更广阔的天地。
本来拨穗礼是由校长或者校学位评定委员会主席行的,颁授学位后就要行拨穗礼。既然秦意浓负责颁唐若遥的,顺手把这个活儿也包揽了过去。
孙校长一愣,怎么还有呛行的呢?
但仔细想想,这一连套的,秦意浓买一送一也没毛病。
手放下来的时候,秦意浓指背若有若无地蹭过唐若遥冰凉的脸颊,又给她理了理学士服的衣领,细腻指尖在她微动的喉咙上短暂停留,轻轻地滑了一下。
秦意浓存了心要勾引谁,没有谁能逃得过。她只将这份心思花在了唐若遥身上,百分之一百的效果,可想而知。
唐若遥浑身一麻,呼吸加重,煎熬非常,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要不是学校的颁奖台,她大抵是忍不住主动偎进她怀里,让一把烈火同时焚烧她们两个。
时间看似漫长,那是对于当事人来说的,对着台下和台上的其他人,这一系列动作的生不过十几秒钟。在表演领域很有建树的前辈给毕业生新人颁证,拨穗,仅此而已。
就连作为优秀毕业生同在台上,一向敏感的傅瑜君,也只看出唐若遥的紧张和期待。对于秦意浓,她什么都察觉不出来,秦意浓连唇角笑容的弧度都没变过。
她猜错了?
还是秦意浓演技太高明?不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