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包养了。
唐若遥一字一句地在心里说道。
她终于成为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
坐在她旁边玩手机的二十七八岁的女人,不经意地偏头,神情微微一愣,她从包里掏出包纸巾,抽出一张递了过来。
唐若遥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了下眼睛,拒绝了陌生人的好意。
她低着头,一路沉默地下了地铁,步行前往望月山小区。
望月山小区区如其名,站在这里看到的月亮都比平时清晰,乌云散去,天边悬着的白月亮又大又圆。
密码锁由红转绿,雪白的灯光从打开的门里倾泻出来。
秦意浓神态慵懒,单脚赤足支在卧榻上,一只手端着酒杯,朝女孩望过来,表情里有一闪而逝的惊讶。
唐若遥“她不在”的希望落空,敛了敛眸光,温顺道“我回来了。”
秦意浓转回脸,抿了口酒,神情古怪。
她当然知道她回来了,她有眼睛会看,但她回来干什么?
唐若遥道“我先前不在都,是因为我送我爸回家了,在那边呆了十来天。”
秦意浓说“我知道。”
唐若遥再补充解释“我今天去学校报到了,所以回来晚了。”
秦意浓快不知道怎么回,淡淡地嗯了声。
唐若遥看着女人瞧不出情绪的侧脸,试探道“那我去洗澡了?”
秦意浓摆手默许。
唐若遥往主卧走,进门前忍不住回头看了女人一眼。
这么多天不见,今晚她是不是要睡自己好几次?会把自己弄醒吗?说来奇怪,自己没有一次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被那什么的,难道是她的特殊癖好?曹公好梦中杀人,她好趁梦日人。
她带上门,房门“咔哒”一声轻响。
秦意浓红唇压在杯沿,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一抹笑扬起在唇角。
算起来她和唐若遥一个月没见了,说十分想念倒不至于,她每天杂事繁多,哪有多余的心力去想一个小姑娘,只是隔几天回这里的时候,偶尔会觉得冷清。
明明一个人过了这么久,竟然还会产生冷清的感觉。
秦意浓把这归结于生活太无趣的缘故,现在她回来了,又可以逗她了。
对了,有样东西忘记给她。
秦意浓从卧榻弹身而起,快步往房间走,走到半途,她蓦地放慢了步子,调整到正常的走路度。
估计唐若遥快洗完澡了,秦意浓抬手叩了叩门。
唐若遥看向床头的数字时钟,十一点一刻,还不到秦意浓正常来“探望”她的时间,唐若遥心头止不住一跳,她终于要在自己清醒的时候上她了吗?
唐若遥把自己的睡衣拉好,打开了房门。
秦意浓唇角含着她熟悉的笑容,向她递过来一个袋子,嗓音轻柔道“我前阵子出国,去了趟意大利,这是给你带的礼物。”
唐若遥看着她手上提的纸袋,懵懵懂懂地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