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什么,送她回锦绣宫,尔后跃上墙头离去。
“谢谢你。”花腰朝墙头的黑影道。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男人丢下一句话便消失了。
她在院子里站了片刻,想着这个神秘的男人为什么知道自己被周扬掳走,是凑巧,还是……无论如何,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帮她,却从不要求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样的友情,这样的关系,刚刚好。她喜欢。
这夜,花腰睡得不踏实,担心周扬返回来再掳她一次。
次日一早,血豹送来早膳,与周扬送来的膳食差不太多,一样的精致可口。
此后,她的三餐膳食由鸢夜来负责,每次都是血豹送来。
而周扬,再没出现过。
轻云、蔽月对血豹的态度很恶劣,因为她们认定是鸢夜来从周扬手里抢了主子的心。
这日,血豹看了蔽月一眼,她狠狠地瞪他,一副母老虎的凶恶模样,“看什么看?”
他没说什么,飞走了。
“再有下次,我挖了你的眼睛!”蔽月凶悍道。
“你打得过他吗?”花腰徐徐问道。
“打不过也要打!”她满面怒意。
“我觉得他没什么恶意。”轻云劝道,“算了吧。”
“轻云,你就是个包子!被人欺负了也不知反击!”蔽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花腰搁下白瓷碗,力道颇重,“早膳不必吃了,去扎马步半个时辰。”
蔽月惊疑地睁眸,“婕妤,为什么?”
花腰冷漠道:“你讨厌的不是血豹,而是鸢夜来!你忠心的是周扬,而不是我!”
轻云连忙道:“婕妤,蔽月从未这么想过……”
蔽月微低着头,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委屈与伤心。
轻云拉拉蔽月的衣袖,低声道:“快向婕妤认错!”
“你觉得你有理?做得对?”花腰质问,面色冷冷。
“蔽月,快向婕妤认错!”轻云催促道。
“督主为婕妤做了这么多,待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原谅他?”蔽月争辩道,“婕妤对谁好,奴婢无权过问,但督主待你一片真心,你为什么不屑一顾?为什么那样对他?”
“周扬是周扬,鸢夜来是鸢夜来,你混为一谈,是为一错!”花腰训斥道,“我对周扬怎样,对鸢夜来怎样,你有权过问?有权质疑?是为二错!血豹是鸢夜来身边五大暗卫之一,我都没有给他甩脸色,你敢给他甩脸色?是为三错!你们忠心于我,我便待你们如同姐妹,但这不表示你们就可以僭越,是为四错!”
“奴婢……”
“倘若还不知道错在哪里,从哪里来就滚哪里去!”
花腰坐下继续进膳,蔽月咬着唇,走到院子东侧去扎马步。
直至傍晚时分,蔽月才说想通了,向主子认了错。
“婕妤,奴婢不该僭越,不该顶嘴,不该给血豹摆脸色。”她诚恳道,“从今往后,奴婢会尽心尽力服侍婕妤,绝无二心。”
“你们忠心于我,便是我的好姐妹,我不会亏待你们。”花腰教育道,“你们要做的,便是听命于我,不要左右我的决定,更不要把你们的想法强加给我,明白了吗?”
“奴婢铭记在心。”蔽月道。
花腰点点头,“下去歇着吧。”
翌日,她去太医院接回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