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拊掌两声,便有两个身姿纤细的女子飞落在小院。她们行至房前,下跪叩拜,“奴婢轻云、蔽月拜见督主,拜见婕妤。”
花腰打量她们,二人年约十五六,容貌清秀,眉目坚毅,一看就知道是从小练武的。个子娇小的是轻云,眼睛较大的是蔽月。
周扬道:“往后她就是你们的主子,你们有什么本事,先让主子瞧瞧。”
轻云、蔽月得令,便在小院对打起来。
花腰斜倚门边,这二女的身手确实不错,身姿灵巧,动作敏捷,力度也够,招招狠辣,只是欠缺系统的练习,路数有点杂。
“她们是孤儿,自幼在东厂长大,东厂里的粗活全是她们做的。她们喜欢武艺,便偷偷学来。三年前,东厂的人见她们颇有姿色,意欲凌辱她们,我正好看见,救了她们。”周扬沉声道。
“后来,她们近身伺候你?”花腰的指间扣着四支银针,无声无息地飞出去。
“你介意?”他心头一喜。
轻云、蔽月惊觉有暗器袭来,大吃一惊,双双鲤跃龙门,避开那拿人性命的银针。
可是,她们刚刚站定,又有两支银针当胸飞来,她们冷汗涔涔。眼见着银针已至命门,她们疾速挪步换影,才堪堪避过这厉害的银针。
周扬知道花腰这么做,是试探她们的底子,也是树立主子的威信。
轻云、蔽月抱拳行礼,惊慌未定,颇有佩服之色,“奴婢献丑了。”
他发号施令:“你们先去烧水。”
“这是你们的旧主最后一个命令,明白了吗?”花腰冷声道。
“奴婢明白。”轻云、蔽月无声退下。
“你想跟我一起沐浴?”从始至终,花腰未曾给他一个好脸色。
“你想怎么对付……周贵妃?”周扬再次跟着她进房,因她的话而尴尬。
“你可以滚了。”
“瑶儿……”
花腰的纤纤素指微微一动,两支银针飞向他。
周扬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却也轻松自如地用两指夹住银针,利落地收入衣襟内,“瑶儿赠的信物,我自当好好保存,贴身存放。”
她羞恼道:“还不滚?”
夜,深沉如墨染。
漪兰殿的宫婢住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吱呀”一声,西边的窗扇被人轻轻打开。屋里睡着的宝娟和宝婵顿时惊醒,在黑暗中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起来。
她们是周贵妃的近身侍婢,自小伺候大小姐,主仆情分很深。且她们身怀武艺,得周贵妃器重与信任,为周贵妃做了不少事。
外头有人!
她们迅速开门出去,看见两道黑影,便打起来。
两道黑影正是夜行衣打扮的轻云、蔽月,花腰也穿着夜行衣,站在阴暗处,看四人打斗。
宝娟、宝婵的身手也不错,招招狠辣,但毕竟出身于大名门望族,没有在底层打滚过,及不上轻云、蔽月的灵敏反应与出招速度,渐渐落处下风。
花腰把四支银针扣在指间,趁机飞射出去,宝娟、宝婵又如何避得过?一人脖颈中了针,一人额头中针,剧毒随着血液迅速扩散,性命攸关。
宝娟大喊:“有刺客……”
轻云、蔽月听到鹧鸪的叫声,不约而同地一掌拍向她们,接着撤退,不然便会遇上宿卫。
躲在暗处的花腰从另一路撤退,跑到一条宫道,却遇上一队快步奔来的宿卫。她咒骂一声,看见旁边是一棵繁茂的大树,便奔过去,藏在树后。
一支铁臂缠上她的腰肢,花腰大惊失色,正要反击,却听见一道沉魅的声音:“你想引来宿卫?”
妈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