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腰本就四肢绵软,这下更是无力抵挡,任他为所欲为。
四月十二这日,午时刚过,便有唐王府的下人来到丞相府,说王爷有请。
鸢夜来犹豫半晌,前往唐王府。
下人带他到书房,他看见唐王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便欠身行礼,“见过王爷。”
唐王转过身,一张微有皱纹的俊脸冷冷地绷着,不苟言笑,那双眼精光四射,锐气隐隐。他摆手示意,主客都坐下来,侍婢奉上热茶。
“请相爷前来,是本王唐突了。”唐王语声沉厚,口气颇为祥和。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鸢夜来淡漠道。
“本王这幅猛虎假寐图,相爷以为如何?”唐王大袖一挥,指向主座后面那幅图。
鸢夜来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幅图,“这幅图乃当世名家手笔,笔法细腻,线条流畅,构图大气磅礴,立意深远,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名作。”
唐王道:“相爷文武双全,名不虚传。”
鸢夜来默然,端起茶盏浅饮。
唐王又道:“庙堂之上出任丞相,战场之上收服南唐,相爷可谓文韬武略,乃我大周安邦定国传奇第一人。相爷得太后宠信,若有本王暗中相助,想必日后更是位极人臣,权倾朝野。”
“现时鸢某不是位极人臣、权倾朝野吗?”鸢夜来淡淡地反问,似是开玩笑般。
“相爷这份自信与豪气,本王喜欢。”唐王纵声笑起来,“只不过,朝上有三大世家周家、慕家、陆家坐镇吏部、兵部、都察院,相爷想权倾朝野,为时尚早。”
鸢夜来再次沉默。
唐王见他这般淡定从容、不显喜怒,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相爷也知,薇儿那丫头对你情有独钟,非君不嫁。只要相爷点头迎娶,今日在众宾面前与薇儿定下姻亲,日后本王便是你的岳丈,你想什么、要什么,本王无不应允,甚至不遗余力地助你一臂之力。”
鸢夜来唇角微牵,眸光定定,“得郡主与王爷厚爱,鸢某惭愧。莫非王爷不知,鸢某乃断袖?”
“明人不说暗话,相爷有什么要求,大可提出来。”唐王豪爽道。
“王爷,鸢某出身寒微,配不上郡主。还望王爷见谅。”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唐王大怒,猛地拍案。
鸢夜来兀自归然不动,泰山崩而不变色,“王爷何须动怒?鸢某乃粗鄙之人,没什么本事,只愿做人行事随心所欲。若被人胁迫做违心之事,不如早早隐世离去。”
唐王怒得嘴角一抽,厉声道:“若你执意不娶薇儿,便是与本王为敌!”
鸢夜来站起身,冷眸直视唐王,不卑不亢,“鸢某的敌人多如牛毛,多王爷一人,不嫌多。”
唐王目龇欲裂,眼里戾气翻涌,两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
鸢夜来告退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站在西窗外的拓跋思薇呆若木鸡,想不到父王给出这般利诱,他也不为所动。
拓跋涵担忧地看她,想安慰一句,却不知从何说起。
鸢夜来有胆量拒绝唐王,除了不怕死,还心高气傲,为了瑶儿,毫不动摇。
此时此刻,拓跋涵有点庆幸瑶儿没看错人,却又妒忌鸢夜来。
这种心情,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