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和慕家当真结怨了,两家的下人在街上厮打、混战,各有死伤。出事的原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根本说不清,闹到最后还是闹到万寿宫。
周太后没有问原由,以高压姿态要他们不许私下寻仇,这件事到此为止。
这两家的仇恨,越滚越大了。
周扬打趣说,瑶儿这招太妙了,让唐王府不能安生,以后温柔郡主估计会被慕家人盯着。
他还说,胭脂盟从此从江湖消失。两日前,一批人马闯进胭脂盟的总坛,大开杀戒,血洗胭脂盟。据说,胭脂盟五百余人无一幸免。
花腰心神震动,怎么会这样?
“据我得到的线报,应该是鸢夜来出动鬼影军团做的。”
“鬼影军团?”
她的心似有一股暖流流过,鸢夜来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免除后患。
而拓跋涵派人盯梢燕王府几日,没什么收获。
这日,花腰和鸢夜来、周扬、拓跋涵在最热闹的茶楼品茗。从二楼的雅间往下看,可将整条繁华热闹的大街尽收眼底。
三辆装载重物的马车缓缓经过,马车上的货物堆得整整齐齐,而且用黑布盖得严严实实。护送马车的十个青衣人神色戒备,紧张地望着四处。
忽然,四个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拦住去路。
街上的行人纷纷闪避。
蒙面黑衣人不由分说地冲过去,以高强的武艺对付十个青衣人。
青衣人被打得趴在地上哼哼,黑衣人掀开黑布,白灿灿的银光乍然倾泻,耀人的眼。
众人惊呼,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锭,是官府刚铸好的银元宝!
四个黑衣人不约而同地持剑砍向白银,不少白银一分为二。可是,这白银有问题,内部不是纯粹的白银,内里有乾坤。
“白银中空,铸银官老爷中饱私囊!”
蒙面黑衣人扬声道。
天黑之前,这句话便会传遍洛阳城。
目睹整个经过的花腰微微一笑,“鬼见愁、血豹等人的演技还真不错。”
鸢夜来悠然地斟茶,“这等小事再办不好,他们可以回老家耕田了。”
“接下来,都察院收到罪证,明日就会上奏弹劾。”拓跋涵看向对面的周扬,“这件事你最好置身事外。若你父亲知道你暗中相助瑶儿,定把你逐出家门。”
“若真有那一日,只求瑶儿收留我。”周扬苦笑。
“放心,我不会让你饿死的,雅集的小黑被我养的很壮实。”花腰笑得眉目弯弯。
“你把我比作狗?”他的内伤可以吐血三升了。
其余三人愉快地笑起来。
果不其然,次日早朝,都御史陆大人呈上罪证,弹劾郑国公兄弟周二爷,罗列出罪状。
周二爷名周峰,任职工部,主管度量衡制及熔炼铸钱,多年来私铸钱币,中饱私囊,所铸银锭偷工减料,比正常的银锭重量少三分一,是一只贪墨的大硕鼠。
铁证如山,周峰无以反驳,周太后大怒,将他收押刑部大牢,着三司会审。
消息一传出来,不少百姓拍手称快。
不仅仅是周峰犯案,他的长子也参与其中,父子俩一起下狱。
如此,周家庞大深厚的根基动了一动。
花腰很想知道,周子冉是不是淡定得夜夜好眠。
这日,花腰特意约王悠然去凤凰楼吃芙凤凰烤鹅。
临走时,周子冉走进雅间,淡然如兰,“这几日,翠浓公子想必心情舒畅、胃口大开。”
“那是自然。”花腰浅浅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