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天池已经是下午,众人轮流回车上换好了干衣服,坐在车里久久不肯离去,太阳照在这片雪白的大地,让人似乎觉得没有地方比这里更圣洁,难怪会有人把干将莫邪溶后葬在这里,也许是想洗清所有的恩怨罪孽,我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优姬把湿衣服都装在了旅行包里,正在往座位下塞,香儿调皮的说:“小宫本,你说你以后生小孩是不是也是这样塞进去的呀?”
不知道是优姬低下头胀红了脸,还是被香儿给调侃的,脸颊红得像两只苹果。
“我们现在去哪里?回日本吗?”静儿整理好了衣服,冷冷的说。
“不会吧?现在就回去,我还没玩够呢。”香儿嘟着嘴回答。
静儿看了香儿一眼,冷漠的说:“你们不要忘了,我们这次出来不是来玩儿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家陷入了沉默,我从林若的眼角看到了一丝忧伤,我明白她在想什么。我该怎么对她说?或者我该怎么跟静儿她们说?要我放下哪一边都是一件不易的事。
烦恼得我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闭上了眼睛,却是越想想闷。林若无声的启动了车子,往山下赶,车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压抑的情感似乎在等待暴发。
当我睁开眼,看到林若满脸的泪痕,像清泉一样从脸上泄下。拿起纸巾帮她擦掉,又流了出来。
优姬发现了林若的不妥,用日文问我:“殿下,你打算带林若姐姐回日本吗?你留下她,她一定会很想你,会很难过的。”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带她回日本,她也许是愿意的,可是就算回到日本,让她跟我在一起忍受无尽的追杀吗?一个柔弱得像玻璃一样的女人,我怎么能把她放到危险中去。
“不,她留在中国。”我作好决定,用日语回答优姬。
香儿从椅子后好奇的勾着我脖子用日语偷偷的问:“继仁哥哥,你是想结婚的时候再接她回去吗?”
她这句话问得好,到底什么叫来,什么叫去,回去?那里是我的家,却不是我的根,如果蟑螂有国籍,上面一定写着中国。
这些话没有办法对香儿她们说,只能闷在我的肚子里。
到了乌鲁木齐还了车,林若便拉着我,很认真的对我说:“我不要和你分开,一天也不要,带我走吧。”
“不,你留在中国,我也留在中国。”我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
静儿她们吃惊的看着我,就在这时,优姬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她忧容满面的说:“这下我们都不用回去了。”
“啊?怎么了?”香儿张大了嘴。
“刚才美智子姐姐来电话通知,现在整个日本武术界都视我们为公敌,因为天皇已经下达命令,我们被莫名的扣上了预谋刺杀天皇的罪名,除了没有提到殿下的名字,我和香儿静姐姐都在表内,在公示表上的内容只把殿下描述成了一个不知名的青年,所以我们现在都回不去了。”优姬放下行礼,淡淡的回答。
“那我们的家人有没有怎么样?”静儿心急的问。
优姬摇了摇,继续说:“应该没有,这件事是因为那天我们血洗‘血狼会’时留下了活口所置,那个人是血狼会安排在工厂外的眼线,天皇弄到了那个人,根据他的描述把我们的长相画了下来,一个不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唯独没有殿下的肖像。”
“不是没有,是没发。”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他现在还顾忌了我父亲两分,所以只会暗中行动,不会明着和我父亲闹翻。
静儿吐了口气,像如释重负一样拿起行礼准备拦车,香儿叫住了她:“姐姐,我们去哪儿啊?”
“当然去上海,其他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比较熟悉的吗?”静儿回答道。
香儿听了高兴得喊万岁,优姬也展开了笑容,林若拉着我的手就是不肯松开。
一直到了机场,在等待班机时,我似乎感觉有哪里不对,一数箱子,少了一只。我忙问优姬和静儿:“你们有看到灰色的那只行礼箱吗?”
优姬对我笑着说:“殿下,不是在这里吗?”她向她的身下看了一眼,然后愣愣的看着我木讷的说:“刚刚还在这里的。”
静儿警备的看着四周,突然她向机场大门口冲了出去,我忙对香儿说:“香儿,林若交给你了,我跟去看看。”
香儿点了点头,优姬跟在我身后着急得快要哭出来,哽咽的说:“殿下,怎么办,我的刀还在里面呢。”
“没事,我们找找看,说不定是别人拎错了。”我一边跑一边安慰她。
跑出了机场,只见黑漆漆的一遍,什么也看不见,连静儿也失去了踪影。想四处找找,又担心里面的那个女人会出意外,忙叮嘱优姬:“优姬,这里交给我,你先进去看着林若和香儿,记住,无论如何,她们不能出意外,你一定要看牢了。”
优姬听懂了我的话,也意识到了情况危急,忙往回跑去。虽然还是没把握,但是有优姬和香儿在一起,应该出不了大事,我忙顺着静儿消失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