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夏焰只觉得头大,可是舌头更大,半响吐不出一个字来,“不是我的……”
车不疾不徐地驶出大街,里头冷气开得很足,夏焰扶着额拢了拢领口。
那纯银坠子,是个长命锁。
手一翻,链子勾住中指,在指缝长长地垂下来,那长命锁上下弹了弹,在底部转着圈圈。
向左,又向右,终是慢下来。
银色的锁上一面是麒麟,周围有着繁复的花纹,一面则刻着字。和一般刻着“长命百岁”、“福寿万年”不一样,上面只有两个字。
长庚。
夏焰无声地笑了笑,摇摇头,这年头,还有这么大个人戴着长命锁啊,等下次再去酒馆的时候还给老林吧。
摇下车窗,夏夜的湿热如同浪一般灌进来,探头出去看看天,一颗星星也没有。茂密的树影斜斜地映在车窗上,缓缓地在她捧着银链子的掌中移动,疎疎密密,斑驳如网。一下明一下暗,光影打在那银锁的刻字上。
长庚,长庚。
-5】
她回到家衣服都没换,把包一扔,倒在沙发上就睡。
朦胧间,却总觉得有人在耳边轻声呼唤。
……
“夏焰,它做不了导盲犬了,好可惜。”
……
“夏焰,让它来我们家吧,我们养它。”
……
“你看你看,它一直追着你,它喜欢你欸夏焰。”
……
“等你做完这个项目,我们就去那不勒斯吃海胆,好不好啊夏焰。”
……
“夏焰,你这个项目,真长啊。”
……
“夏焰对不起,我等不到了……对不起……”
……
一阵巨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焰一下惊醒,差点整个从沙发上翻下来,右手肘撑住在旁边的茶几上,疼得嘶嘶倒吸冷气。
那声音,竟是手机电话。
她抹了一把脸,瞥见沙发上都是水印。
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接听电话:“喂,老板。”
夏焰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早晨6点10分。
对了,章尧在美国新泽西出差呢,那里正是晚上六点。
“夏焰,”章尧的语气听起来疲惫又沮丧,她知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