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感激道:“院长仁慈,这都是您指导有方,倌长指挥有度,我只是出的蛮力而已。
“另外,还有其他奶牛倌兄弟奋勇争先,他们功不可没,但不幸的是,有人身死,还有人伤的残废。”
苏七说着,手一挥。
身后,陪倌长回来的鲍皮短急忙带着人把罗珊的尸体抬了上来,其他受伤的奶牛倌也站成一排,一個个如歪瓜裂枣般伤痕累累,鲜血遍体,一幅都要活不成的样子。
“这!”
何远山大为动容。
抬步去看了挖开的鼠洞的现场,一片狼藉,牛棚也塌了几间,地上血迹斑斑,放在旁边的啵啵铲上也残留血痕。
他无法想象丙字号奶牛舍为了灭鼠战斗的何等惨烈。
再回头看地面上罗珊的尸体,死的最为恐怖凄惨,肚子都开了,肠子散落四方,他忍着呕吐面色白。
再看其他奶牛倌,现個个凄惨无比。
“嘶,这位小英雄是”何远山看到了一个半张脸血肉模糊,而且没了鼻子和一只眼睛的牛倌,倒吸一口凉气。
“我是陈涛,院长,饲养红红的那个陈涛。”陈涛大声回道。
何远山吃惊道:“你怎么伤成这样了,不疼吗?”
陈涛回道:“为院长而战,为丙字号牛舍而战,不疼,我的心里只有自豪!”
何远山闻言面色变得吃惊。
他上下打量陈涛,记得之前这个家伙因为偷懒而让红红被老鼠抓伤差点被他送进了执法堂,当初吓得求饶磕头,若非苏七求情也许早已死在执法堂了,如今却变得坚强而沉稳。
令人惊讶啊!
何远山满面欣赏之色,用力拍了拍陈涛的肩膀道:
“好一个陈涛,你对丙字号牛舍的归属感和荣誉感过了所有人,要是人人都如你这般,何愁我们奶牛院不能壮大。”
何远山扫视众人宣布道:“陈涛犯的错既往不咎,此事过后,继续留在奶牛院养牛!”
陈涛激动大声道:“多谢院长栽培,陈涛一定努力养牛,养好牛,养肥牛!”
其他人都羡慕的看着陈涛。
何远山承诺给他们也免去责罚,因为他们個个都受伤不轻,浑身是血,明显是与老鼠战斗厮杀过的好牛倌。
尤其是一个奶牛倌居然胸口插着刀子,脸色白的厉害,何远山心中疑惑杀老鼠怎么会中刀,难道这些老鼠还会使刀吗?
但见他伤势危急来不及细想,急忙吩咐去就医,并承诺给他和陈涛一样的赏赐,赏钱大大的有。
这位奶牛倌闻言放心的走了,脸上带着笑。
“李通——!”
院子里众人悲哭。
一个奶牛倌就这样死了,死的离谱,死的窝囊。
鲍皮短附耳对苏七说:
“李通早已身患绝症,没几天活头了,他是存心想死的,想用自己的死赚一笔钱让自己的弟弟进奶牛院不要给其他人说,否则倌长听到了肯定不给钱了。”
苏七没想到李通还有这样的打算。
他心中一阵悲涩而苦闷。
生在这样的世界,活着很累很苦,哪怕是死,也要想着身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