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说‘啊’,就这样!”
韩春的馆长室,苏七仰面躺在床上,苏妲己站在边上喊口令。
在苏七张嘴“啊”的瞬间,她猛地俯下身子,红唇微开,一口阳气渡了进去。
苏七早已习惯此举,并无感到意外。
因为在过去,每隔一个月姐姐就会如此一番,他问她原因也不说,再问就是为了让他早日娶上媳妇。
阳气渡入后,苏七猛地感觉身体一热,四肢百骸都暖烘烘了起来,说不出的惬意舒服,眼眶却愈加饧涩疲倦,不由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是下午给牛添草的时候了。
院子里。
密密麻麻一大群奶牛倌聚在一起,除了丙字号的奶胖子,还有其他奶牛舍的牛倌,大家忙完了手里的事都兴匆匆聚到了丙字号牛舍。
因为红月楼的头牌花魁苏妲己来了。
她受韩春倌长的邀请来演唱奏曲至少丙字号的鲍皮短和陈涛等一群奶牛倌都是这么吹嘘的。
“八百里巨蟒峰山下,千年守夜人世家,那是蛇王神的后裔啊,炽烈的心火照亮千年不灭的荣光,绵延的巨蟒峰是先祖不倒的脊梁”
院子的石碾子上,苏妲己在纵声歌唱。
歌词是守夜人白家一代代流传下来的老曲子,曲调哀婉悲壮,悲壮中带着不屈的意志和希望。
但其中的真意也许只有守夜人白家自己知道。
四周众人只听得苏妲己声音动听,歌喉悦耳绕梁三日不绝,待唱罢,现场寂静过后疯狂鼓掌尖叫,惊得牛棚里的志强不满的“哞”的牛叫一声。
霎时所有声音像广播断电了一样,院子再次寂静。
苏七已经来到了院子,见状提醒道:
“大家尽量保持安静,因为咱们的强爷也在听曲,可别扰了它的雅兴啊,它的牛蹄子可不会像我的嘴这样客气的。”
众牛倌畏惧的看了眼牛棚里的志强,见它不知何时已停止了吃草,还转过了身,卧在牛棚的阴影里侧躺,牛蹄子彼此交叉,眯着牛眼睛一边反刍一边听曲,一幅非常享受的模样。
小胖子嘬着奶啧啧称奇。
看到苏七走近他叫了声小舅子,连忙把自己的小板凳让给苏七坐,然后回头问瞎眼鬼婆婆道:
“鬼婆,你说我小舅子养的这头斗牛和我养的那头母老虎相比,哪个厉害些?”
瞎眼鬼婆婆摸出一个鹰嘴大烟锅装了老旱烟抽了一口,呛得小胖子和凑过来听的苏七往旁边躲去,她这才慢悠悠道:
“一样厉害,都挺凶。”
小胖子听得不服气,嘟囔着有机会了要把大帝带过来和志强比一比。
那头母老虎是原始异种,一头强大的凶彪。
名叫“大帝”。
苏七不知道这位“大帝”能不能横推万古镇压安澜余陀,但想来绝非投胎来的志强的对手。
它敢来,那就是一个字:
炸!
瞎眼鬼婆婆看向苏七,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到了他背上的啵啵铲,认出了是火山部落的工艺后有些惊讶,再看他腰里一直挂着一只唢呐,忽而笑道:
“小家伙,你姐姐在台上唱曲,你不跟着伴奏一下?”
苏七尴尬道:“我只会寡妇哭坟。”
鬼婆婆一愣,吸了口烟道:“这是好曲子,等我死了后,你可以来我坟头吹。”
她说的坦然而认真,苏七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四周掌声再起,又是一曲唱罢,站在石碾子上的苏妲己呷了一口韩春递过来的茶润了润嘴,忽然看向苏七,美眸一笑。
“下面这一曲是我弟弟苏七所作,请他上台为我伴奏。”
韩春等诸多牛倌听到苏七居然还会作曲不由齐齐惊讶的看向苏七,苏七一阵愕然,不待他辩解什么已经被身后的小胖子推搡着屁股上了石碾子和苏妲己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