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是不累了,身下还有个垫背的,但时光一样难捱。
终于,诸博明满意地从密室走出来,离开房。
两人静等了一会,确认他不会回来,林黛玉小声问“我能起来了吗”
四贝勒似乎轻笑了下,林黛玉忙从他身上后退站起,走到架边,回忆着诸博明的动作,将密室打开了。
架移开后,露出后面一条向下的台阶,两人走下去,四贝勒点燃了火折子。
清密室的模样后,两人大吃一惊。
原来这不仅是密室,还是诸博明的藏宝室,两人面前金银元宝堆成了山,将人脸都映成了淡金色,还有价值连城的玉制品、宝石,也不知诸博明敛了多少年的财。
他大概不相信自家后院的女人,所以在房给自己搞了个小金库,两人出身极好,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惊了一瞬便回过神。
胤禛左右了,打开一个匣子,里头便是一摞账本,原来这诸博明多年霸占云南的玉矿产业,以此牟利,账本中他所得利润分成不过十之二三,幕后自然还有更大的后台支撑。
但还没等翻到后面,林黛玉就听到密室外传来窸窣动静,在密室被打开之前,两人将匣子原样放好,躲入金银山后头的阴影里。
刚躲好,门就被打开了,一人低声叫着“小心些,别磕坏了箱子。”
这几人全都被蒙住了眼睛,吃力地抬着几个大箱子摸索进来,唯有起首一个人能到密室中的金银山。他身躯肥胖,满脸油光,一双贪婪的小眼睛在密室中逡巡。
林黛玉认出他是这府里的大管家。
接着管家便收回了视线,因为诸博明闪了进来。这人贪婪且疑心病重,连自己的管家都要防着,不肯他偷走一枚金锭。
林黛玉和胤禛藏在角落阴影里,只要走过来便能一眼发现,但几个下人蒙着眼睛,吭哧吭哧地把箱子抬过来放在两人面前,距离不过二尺,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管家和诸博明站在门边,监视着下人放好了箱子,立刻将人赶了出去,但临走前,诸博明将放账本的匣子也一齐带走。
林黛玉屏住呼吸,生怕他们再回来,胤禛忽然出声“人都走了,能放开我了吗”
她才猛然发觉自己的手指紧紧攥着四贝勒的小臂,她忙放开,“抱歉,弄疼你了吗”
她想掀开他的袖子,被四贝勒躲开,他拉着她的手,“没事。我们该走了。”刚才事出匆忙,他还没来得及原样放好账本,怕只怕诸博明出端倪来。
两人原路赶回住所,脱去外衫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听到门外传来极小的动静。
吱呀一声,有人悄悄走进来,撩开床帐一角。
林黛玉面朝床内缩在胤禛怀里,两人似交颈而眠,对方松了口气,悄悄走了。
姓诸的果然机警,怪不得闷不吭声在云南经营这么些年,来他已经察觉到有人进过密室了。
林黛玉有点可惜,他们还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呢。
隔日,诸博明果然不再推三阻四,痛快给了地图,命王启点齐兵马,以四贝勒和易乐为将入山剿匪。
胤禛着轻甲,在城外辞别林黛玉。
“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不能保你周全,你且在诸家等我回来,诸博明不敢拿你怎么样。”
林黛玉到远处起来老实巴交的参将王启,想起昨晚两人偷听到的,道“那个诸博明包庇叛贼黄明,他们或许早就勾结了,该不会对你不利吧”
胤禛道“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
这里到处都是着藤甲带着刀弓的官兵,马蹄声凌乱,林黛玉攥着衣角,感受到模糊的离愁别绪,“四贝勒,你可得平安回来,否则我不知道怎么”
说话声被掩盖了去,胤禛没听清,不得不让她重说一次。
她抬起头,胤禛到她如烟云笼罩的剔透眼眸,那些情绪不必言语,他便懂了。
他心里涌上来一股冲动,想对她说些什么,这时后头却掠来一匹快马,易乐大声嘲笑“不就去剿个匪嘛,瞧你俩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夫妻呢,磨磨唧唧。”
林黛玉脸滚烫,胤禛不好再说什么。
“乖乖等我回来。”
出城的兵马一路绝尘而去,拐过一道弯后消失在山间,林黛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是父亲出事的缘故,让她过于敏感了。
回城时,路上出现了拥堵,人流挤得林黛玉的马无法通过街道,只好下了马。
人群里纠纷的起因主要是当地的汉人与土人,不知在为什么争吵不休,说的话让人一个字也听不懂。甚至有人推搡间拔出了刀,另一方也毫不犯怵。
双方眼就要打起来,热闹的一拥而散。
西南就是民风彪悍,吵个架随时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