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声喊着守在外面的人的进来,“来人啊,来人啊。”门外守着的人立刻推门进来,一个问:“郎君有什么吩咐?”一个麻利的摸到了烛台旁,探了探,是蜡烛燃尽了,从烛台旁边又摸出了几根新的换上去,但郎君没有吩咐,他也没有点燃起来。
王郎君不耐烦的说:“快给我倒杯水来,那蜡烛也给我点起来,看看那余旺去了哪里,叫了几声都不答应。”
两个下人连忙答应:“是。”一个迅速的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蜡烛点燃起来,屋子里一下子亮了起来,王郎君有些不适应,眨了几下眼睛,让自己适应这火光。
一个迅速的摸索到茶巢里倒了杯水,转身准备送到王郎君手上的时候,就看到地上躺着的余旺,有些扭曲的身姿,瞪圆的双目,口吐白沫,吓得他手上的杯子都掉落在地上。
王郎君因为骤然亮起的烛火,还有些不适应,眨了几下后就用手半掩着,没看到余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到杯子掉地的声音,大声呵斥道:“连个杯子都拿不好,怎么做事的。”说罢随手抓起旁边的衣物披在身上,走到桌子旁,抓起水壶就往水里头灌,直喝的水一点都不剩才放下。
而那掉落茶杯的下人跟那点完烛火转身过来的下人看着地上的余旺,哆哆嗦嗦的指着他:“死,死……”
王郎君不耐烦的回头:“死什么死,说什么晦气话呢。”就看到了余旺的身体,那扭曲的姿势,发硬的模样,只怕是死了有些时候了吧,自己居然跟一个死人睡在一个房间里,呕,王郎君越想越恶心,干呕起来了。
两个吓得呆住的下人在王郎君的干呕声中反应过来,反应快的那个嘴里说着:“你快伺候好郎君,我去找王管家。”说完头也不回的赶紧跑出去,那个反应慢了一拍的心中暗骂一句操蛋,又不得不连忙上前拿起衣物,伺候着王郎君穿上好,小心的将他扶起来:“郎君,小的,小的扶你先出去吧。”
王郎君就着他的手,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王管家跟着那个下人急匆匆的赶来,一脸的焦急,王管事心里头想:“这都什么事啊,好端端的就把人给玩死了,真的是麻烦。”
但是见到了王郎君,还是得关心的问一问:“郎君可有被吓到?”王郎君撇了撇嘴:“晦气。”看来是没有被吓到,只是不高兴了。
“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呢?”王管家又问。
“我怎么知道,一觉醒来,就这样了,你问我,我问谁去。”王郎君一听,更不高兴了。
“这余旺从小就在善堂里长大的,想来也是体弱多病的人,不然怎么就被丢弃了,想来他这是突发旧疾,就这样没了。”听到王郎君这么一说,王管家看了房间一眼,很快就大声的下了定论。
那两个下人连忙附和道:“是啊,平日里见他一副好像很瘦弱的样子,做活的时候也是一下子就累了的感觉。”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郎君,我看就安排人给他好好的收拾一番,送到城外的义庄去吧。”王管家一脸可惜的样子。
“你安排就是,我要去书房了。”既然有结论,有安排,那王郎君自然是要去忙活自己的事了,一开始扶着他的下人,连忙殷勤的上前搀扶他去书房。
“这该死的操蛋玩意,倒叫他占了先机。”那个去叫王管家的人嘟嘟囔囔的抱怨,王管事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但这语气也不好,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瞪着眼睛骂道:“还不快去叫人过来,拿了席子卷了,把这晦气东西给我丢到乱葬岗去。”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那下人连忙转身要跑去叫人。
“回来。”王管事又叫他回来,“要是有人问起,你知道怎么说吧。”
“知道,知道,这余旺本就身子骨虚,突发旧疾,自己死掉的。”那个下人连忙将刚刚的结论说出来。
“嗯,知道就好,小心点说话,在这府里干活,最重要是识趣,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王管家阴着脸,警告道。
“小的明白,多谢管家提点。”这个下人也是个机灵的,连忙表态。
就这样,余旺还没有来得及施展他的报复手段,就无声无息的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