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岳有些病了,齐宣哄着他喝完药,自己则是漫无目的的在府里游荡。
“我没有娘了……”齐宣走进灵堂,跪下之后蜷在蒲团上,小声的哭着:“我再也没有娘了……”
“……娘……”
再也不会有人给他缝衣服,不会有人夸他聪慧,教他一笔一划的写字……
神殿里信徒的祈祷不停的飘着,沉睡的沈荒若有所感一样,睁开眼睛往主殿去。
“娘……”沈荒看见齐宣趴在蒲团上,悲切的呼唤,看着周围的白幡,终于明白了一点。
这是有人死了,好像是江疏鸿。
沈荒对“死”没什么概念,她还没见过,这是第一次。
那么好的江疏鸿,她也会死吗?
她也恍惚着,一路飘到了齐宣身边。
沈荒拍拍齐宣,齐宣抬头,直愣愣的看着她:“沈姑娘,我没有娘了,我……我娘……她死了……”
“我知道。”
好平静一句话,齐宣却不由得鼻子一酸,他不顾礼数的抱着沈荒,像齐岳那样,毫无顾忌的大哭起来。
父亲不在,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哥哥,现在只是一个因为失去母亲而伤心的孩子。
“我……我真的没有……娘了……”
齐宣边哭边喊,沈荒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让他抱着自己哭。
第二天,齐宣躺在卧房,眼睛比齐岳还要肿。
他也不记得了,但肯定是沈荒给他送回来的。
沈荒找到江疏鸿的埋骨地,看了一会儿,去了冥府。
此时的江疏鸿,已经在等着投胎了,但她不着急喝孟婆汤,一直等着。
沈荒没有上前去,而是去找颜良。
“舅舅,死是什么感觉。”
颜良不知道她因为什么想问这个,可他确实不知道。
“嗯,舅舅也不是很知道。”
齐宣戴着孝,乾元帝没有急着召他回京。
可这平静的日子也没过多久,夏立再次亲自到了淮南,不仅有一队精锐护送,连他自己都身负刀剑。
这一行人,打扮的低调,日夜兼程的灰头土面,别人轻易也看不出来。
“公公这是怎么了?”
夏立见到他,不由得哭了起来:“世子,陛下召您回京,您快随着咱家走吧,出了什么事我们路上再说吧!”
齐宣一听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立马收拾刀剑。
临走时齐宣叫来了齐岳叮嘱:“淮南离京城远也不远,家里上下你都把持好,若是不行,你就回北疆。”
“我知道了,哥,你小心。”齐岳抹了一把泪,天生培养的警觉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齐宣没说话,拍拍他的肩,跟着一行人跑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