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沈胤川看了齐宣一眼,齐宣不敢跟他对视,低头行礼问安。
“我很吓人。”齐宣抬眼看他迟疑的摇摇头,并向一边的沈荒求救。
沈荒上前来:“父亲安好。”
“我安。”
父女俩一时间无话对峙,齐宣感觉更不好了,悄悄往沈荒身边挪。
沈荒硬着头皮关心沈胤川:“天寒,父亲多添衣物。”
沈胤川抬头看天,今天有好大一个太阳。
齐宣连忙给沈荒找补:“荒荒的意思是,今天有风,风冷父亲多穿衣,以后天冷了也要多穿衣。”
一阵风刮过,有点小,但确实夹杂着寒意,沈胤川就着他的话点点头,转身随风离去。
“我跟父亲生疏就罢了,你怎么还那么慌呢。”沈荒有些纳闷。
齐宣抹了抹自己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我呢,毛脚女婿,岳父岳母面前,矮上一寸很正常。”
送走了沈胤川,沈荒还要看顾一二满月。
虽然知道沈胤川跟满月说的话里有故事,但是满月没有主动说,沈荒和齐宣也就不多过问她。只叮嘱了她两句,让她快些回。
满月却没有选择留下,她当场就跟季成宪告了别,要跟着他们俩一起走。
“季成宪我走了,谢谢你这些天照顾我。”满月笑着吸吸鼻子:“辛苦你了,我脾气那么不好。”
季成宪张张嘴,却不知如何挽留:“一路顺风。”
“嗯,如今好了,你也要好好的啊。”
满月歪歪头,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季成宪,不要记得我啊。”
季成宪不明所以,胡乱的应了一声。
他把三人送出山门,满月跟他挥手告别,季成宪也僵硬的抬起手挥了两下。
“季成宪找我们呢。”齐宣捏着一张季成宪传过来的符纸,压低声音跟沈荒说。
沈荒把自己头上的雀儿簪悄悄收起来:“满月。”
“嗯?”蹦蹦跳跳的满月回头看他们俩:“怎么了?”
“我的簪子忘在季家了,你先回,我们回去拿了就来。”
满月毫无察觉,一口答应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又把我们叫了回来。”
季成宪在季家的藏书楼等他们们,见他们来了,从一边拖出来个大箱子来。
“我找到了一点东西。”他打开木箱子。
“这是我的曾祖父那一辈家主季重玉的东西。”
季成宪拿出一摞又一摞的信纸,一幅卷着的画,还有一些小玩意,玉佩巾帕簪子都有,但因为放了太长时间,都特别旧。
那幅画展开,赫然画着满月。
“不对啊,满月不一直都是小孩模样吗?”
齐宣算着季成宪的曾祖一辈,少说得一百多年了,一百多年前,满月还是个小孩模样呢,怎么会有这幅画。
沈荒摇摇头:“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