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整,服务结束,再豪华的南瓜马车也要消失。
白昼:“……”他臭着脸坐在原地,一幅还没来得及存档就被没收了游戏机的小朋友表情。
纪繁音拿出手机关掉闹铃,往白昼那边侧过身体,两人的膝盖碰到一起。
白昼即刻跟被什么脏东西沾上一样避开,大声:“你干什么!”
“可以让一让吗?”纪繁音看他一眼,礼貌地询问,“这之后我还约了八点半到美容院做医美,我这个人比较有时间观念,不喜欢迟到。”
她用视线示意了一下大头贴机器旁窄小的出口。
机器五面包围,只有这一面可以进出,白昼还在那儿挡了个严严实实没有一点动弹的意思,让她怎么出去?
“还是你不想我走?”她随口调侃白昼。
后者被这一句话激得暴跳如雷,他狠狠瞪了纪繁音一眼,起身掀开帘子跨了出去,还不忘回身威胁她:“今天的事情如果你敢和别人说出去半个字,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放心,我很有职业道德。”纪繁音对白昼的威胁毫无波动,她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长,漫不经心地说,“除非你像宋时遇那样,自己告诉别人。”
白昼对她强作无事的态度很不屑:“你喜欢姓宋的这事谁都知道,这幅样子装出来也没人会信。”
纪繁音想了想,对这传言无所谓地持了默认态度:“你就当我是为了维护自尊吧。”
白昼轻嗤,想讽刺一句“贱不贱”,但临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去,掉头大步地走了。
任谁也看不见他那件飞行员外套口袋里揣着一叠可爱的大头贴。
纪繁音打开手机正要叫车去做脸,突然看见手机上还有一个未接电话。
是宋时遇的。
显示响铃时间只有一秒钟,难怪她和白昼吃饭拍照的过程中根本没有听见。
一秒钟的响铃时间就几乎是等于响起直接挂断,八成不是拨出立刻后悔就是打错了。
纪繁音想了想,给宋时遇微信问他是不是找自己有事。
消息出去的瞬间,她就看见自己信息旁边跳出一个红色叹号,底下系统提示双方还不是好友,需要添加好友。
纪繁音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宋时遇再也没有和她通过微信联络过。
她把玩了一下手机,无所谓地退出了微信的界面,体贴地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宋时遇既然不说,她也懒得戳破。
紧接着,白昼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纪繁音一接起,少年就命令式地在电话那头说:“刚才忘记了,明天我要一天时间,钱等下打给你。”
然后他就很没礼貌地挂了。
不过入账一百五十万的纪繁音不太介意这种没礼貌。
她往电梯的方向走了两步,宋时遇的电话居然也紧跟着追了过来,简直就跟白昼心有灵犀似的。
“白昼找上你了吗?”宋时遇劈头就问。
纪繁音踩上自动扶梯,笑着反问:“不是你告诉他我的事情的吗?”
宋时遇避而不答:“明天陪我用晚饭。”
“抱歉,刚刚已经有预定了。”纪繁音直白地拒绝了他。
宋时遇沉默几秒:“是白昼?”
纪繁音没有回答他。
但宋时遇似乎也不需要回答,他问完那个问题后很快就切断了通话。
而纪繁音放下手机在手心里把玩了下,开始思考:以后这种时间冲突的情况要是再次出现,是不是该引入拍卖服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