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婵受不得刺激,拽扯封屏儿:“你去,快去,给我扯她的嘴,给我扇她的脸……”
封屏儿一脸害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兰溪已经摩拳擦掌,挡在了孙氏面前,对着韩婵主仆两人虎视眈眈。
韩大小姐何曾经过这等羞辱,气怒之下,却无反抗之力。扯着封屏儿一步前一步后,既不甘心,也存着胆怯。
韩婵虽然心里没底,但是,嘴上不愿认输,咒骂道:“你们这群狗东西,就是欺辱弱女子的本事……”
三宝在一旁急声提醒:“韩小姐,请注意言辞,你眼前站着的老人,可是将军的父亲母亲!”
“什么父亲母亲,这就是两个老不死的,他们欺负我……”
韩婵扭曲着美丽的面孔朝门外张望,盼着沈长戈快点回来,却无意间看到了站在孙氏身后的吴岁晚。
那女人就是沈长戈的原配吧?如此气定神闲地看她的热闹,一定很开心吧!
虽然她和沈长戈在荣城生活,出来进去以将军夫人自居,但却不能表明身份,唯一对外说的实话就是她娘家姓韩。
但是,总有人会问起是哪个韩家,她就只能遮掩说是吴县老家的低等门户,不值一提。
这份委屈,韩婵忍了几个月,见到沈长戈的原配,更是心气不顺。
她不能对沈家老夫妻怎么样,还动不得那个乡下丑女人吗?
“你们这群乡巴佬,下等人……”
“两个老不死的带着一个丑八怪,敢在将军府里对着女主人放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来人啊,把这几个狗东西给我打出去!”
韩婵高声叫嚷,趁众人不备,突然推开挡在她身前的兰溪,隔着孙氏一把薅住了吴岁晚的发髻,狠力扯拽。
“你这臭女人最该死,你敢站在这里看我热闹……”
韩婵所为出乎所有人预料,吴岁晚也躲闪不及,被人拽住头发,弯腰低头,脚步踉跄。
吴岁晚常年被吴六子打骂,沾着一点逆来顺受,面对欺辱反应迟钝。
但她骨子里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父亲打她也就打了,让外人打了算怎么回事?
头皮的刺痛传遍全身时,吴岁晚也立即抬手朝韩婵的脸上抓挠。
兰溪抱着韩婵的腰,孙氏掰扯她的爪子,封屏儿含笑,立在一旁瞧热闹,三宝、沈契和其他下人不好对着几个女子伸手,只在旁边虚张着臂膀,动嘴劝架。
“快放手,放手……”
“有话好好说……”
“打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女人们打作一团,男人们围成一堆,气派的将军府内院,热闹的像菜市场。
“住手!”
沈长戈跨进屋来,正看到三个女人围着韩婵揪扯,尤其第一眼就瞧见了吴岁晚扇打美人的脸颊。大将军扬起胳膊扔了手中的糖葫芦,怒气冲冲过来,大掌抓在吴岁晚的肩膀上用力一捏,再狠力一推。
习武之人,出手只用了三分力,对待身强体壮的男子不成气候,但用在弱女子身上,可了不得。
瞬间就让吴岁晚全身的劲头一松,猛然扑倒在地,捂住肩膀,疼的闭起眼睛张着嘴,好半天都没挪动一下,也没发出半个音节。
“岁晚……伤到了吗?”
“晚姐姐……哪里疼啊?”
兰溪和孙氏放开韩婵,转身搀扶吴岁晚,三宝也连忙叫守着门的小厮请大夫。他可是瞧得清楚,不只是夫人受伤了,自从韩小姐撒起泼来,老爷的脸色也不正常。
韩婵听见沈长戈的声音,便立即松了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进了男人怀里。
冷眼看去,韩婵好似一只受尽万般磋磨的小白兔,只是稍一留意就会发现,她的爪子缝儿里还藏着吴岁晚的几缕发丝。
“夫君,你可回来了,他们欺负我,他们打我骂我,他们想要杀了我……”
“夫君,你要给我出出气呀!从小到大,我何曾受过这等欺辱,还是被一群乡下人欺上头来,不能就这么算了!”
韩婵扯着沈长戈的衣襟,又哭又嚎:“把他们都赶出去,让他们哪里来的都回哪里去,不要在我眼前晃荡,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会害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