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轻煦淡淡说道:“应该能吧……我也得探探脉……”
余夕真一听病人有救,兴奋道:“上个月我就打算了,这个月再得着信儿,说沈夫人不好,我就亲自去看一趟。既然你能治,又离不了京城,我就把沈夫人带到京里来,也省着她跟沈长戈在边关吃苦啦!”
未轻煦心想,这是个好主意啊!在荣城那几日,他就瞧出来了,沈长戈对原配发妻,并非完全无情。
若是把沈夫人带到京城,沈长戈一定会很难受吧?
若他把沈夫人迎到未府,金尊玉贵地养起来。让她夫君的姘头给她当奴婢,韩婵也会很难受吧!
这个事儿好玩儿!
未轻煦还想,他也命不久矣,趁着现在身子康健,地位尊崇,还有点医术没忘光,把沈夫人治好了,也能让阎王爷少记他一笔罪过。
这个事儿不仅好玩儿,还是赎罪,积善呢!
余夕真越说越觉得可行,侧头一瞧未轻煦,那臭小子不知因何发笑,还笑得贼兮兮贱特特。
真是找打呢!
余大夫又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小胖手,使劲儿拍在了男人的后脑勺上。
“你想什么呢?我可警告你,你小子给我老实点。等沈夫人来了京城,你就给我好好治病。再搞小动作,我饶不了你,连你心爱的婵儿都别想得好儿。我老太婆可不是吃素的,也有使不完的损招儿治你们。”
未轻煦揉着后脑,求饶道:“哦,真姨说什么都对,我都得听……”
余夕真一辈子了无牵挂,自由自在,说干什么抬脚就走。
她招呼门口的小凳子,让他帮忙调几个人手,也和衙门打好招呼,她要做一回大侠,亲临希城,解救疾患缠身的弱女子。
余夕真带着小凳子离开之后,未轻煦漫步到了后院,去看他心爱的婵儿乖不乖。
韩婵的日子过得既简单也充实。
每日黎明时分起床,先去未家祠堂磕一百个头,旁边要有丫鬟婆子们监督,每一个都要听到响声才能算数。
磕完了头再念经,念到辰时末,也是要有丫鬟婆子们监督,经文中的每一个字都要清晰可辨才能算数。
阳光正好时,累了半天的韩婵也不许吃饭,她要紧接着去浆洗衣服。
这个活计不好干!
因为韩婵洗的都是未轻煦的衣物,洗得好与不好,全看未公公的心情。
偏要找她麻烦,说这件衣服没洗干净,下人就会抽她十藤条。
到了午时末,若韩婵表现良好,婆子会赏她一粒黑药丸子。
吃药抗饿,休息两刻钟,接着干活去。
从午时末到亥时初,韩婵的主要活计就是做女红。衣服袜子大鞋底,床单床帐枕头罩,永远缝不完。
这个活计更不好干!
因为常常是她忍着手疼,缝到一半,初见成果,就会被婆子抢过去烧掉,直说绣得不好,让她重新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