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不能拒绝,否则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拂了天子的颜面,只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回话道,“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齐越会心一笑,接着又扫视着众人,挑选着自己的队友。晏清禾看向晏鸢,她知道她那堂妹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跃跃欲试的心,便向皇帝举荐道,
“陛下,敬贵嫔出身武将世家,又自幼在边疆长大,想必定然骑术精进,不如让敬妹妹加入,如何?”
晏鸢先是一怔,后反应过来堂姐是在举荐自己,连忙起身恭候,低头却依旧掩饰不了眉宇间的兴奋,听到皇帝的应准后,更是咧开嘴,与身旁的谢姝相视一笑。
随后,又有几名年轻的宗室子弟自荐加入,两支队伍定好人之后,更衣片刻,便来到了球场中,各自上马,跃跃欲试。
比赛将要开始,晏清禾只觉得紧张,缰绳握在微微出汗的手心。她已经许多年没骑过马了,更别说策马奔腾,抢夺马球。
突然,齐越默默靠近她,低声说道,“今日,可别像那日一样故意让球了。”
说罢,侧身而过。
晏清禾一愣,他……他竟然知道……
但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说自己?当年自己为了放水还无意伤了胳膊,他可是光明正大地让着陆辞……
不过,这次他二人,想必都不会再伪装了。
旌旗蔽空,赛场上你追我赶,毫不相让。然而实际上,晏清禾、陆辞和齐越都久居深宫,骑术早已比不上当年。唯有晏鸢像脱了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地追逐着,马儿虽不是最好的,但却被晏鸢驾驭得风驰电掣,急如雷电。
不到一刻钟,晏鸢一马平川,便将马球远远投入圈中,随着锣鼓齐鸣,宣告了齐越这一队的首战告捷。
全场喝彩,纷纷直呼过瘾。晏鸢爽快过后,才隐约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误——自己本应该辅助皇帝投球的,如今竟将威风全揽了去。
于是,第二场时,晏鸢便慢下动作,只紧紧跟在皇帝身后。但皇帝这盘却格外反常,没有穷追不舍,即使球划到自己面前,也只是淡然处之,最后,这场的胜利自然是被庆阳夺去。
晏清禾见她略有愤愤不平之色,便悄悄靠近了告诉她,“若是陛下这场赢了,那就是连赢两局,尘埃落定,下一局便毫无看点了,庆阳长公主他们也会失了颜面和兴趣,这都是陛下故意而为之的。”
“那陛下就不怕对方第三局翻牌吗?”晏鸢不解道。
晏清禾嫣然一笑,“谁敢让咱们的陛下输了呢?”
晏鸢恍然大悟,这时才明白了其中的人情往来。既知道自己的队伍会胜利,接下来的最后一局,便自然也拼尽了全力,协助齐越。
果不其然,最终随着锣鼓敲响,齐越这一队夺得了桂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