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贾南风的确不懂,她不过是半大的孩子,有些事她懂,有些,她就不懂了。
郭槐抱着她道:“小时,你还小,你不懂,娘亲以后会慢慢说给你听的,女人不温柔贤惠不要紧,要紧的是要懂男人,懂得将男人紧紧握在手里,到时候他离不了你,还不是只能任你摆布。”
她一语道破天机:“男人要的东西太多了,到最后想要的不过是虚假的家以及能够一直一直陪伴他的人,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陪着他们,他们就是小孩子,听你摆布的很。”
“那么女子就不需要了吗?”
“女子么,也是需要的啊,不过得看人,有些女子逆来顺受惯了,那么,给她一个家,比给她金银珠宝更让她心动。而有些女人比男人更狠更绝情,因为她们心中对感情已经不抱希望,她们以玩弄人心为乐,这样的女人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这话是没有错的,后来有一个朝代,有一女子自创一字“曌”,取自日月当空之意,她的心就比大多数男人还要绝情。
“那么娘呢?”
“娘不是,娘只是想要一个家,有着你爹,我,你以及你弟弟妹妹的家,因为娘很自私啊,娘不想这个家里还有其他人。”
这样充满占有欲的话,贾南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同贾充感情甚笃,即便在外人眼中,她的占有欲有些过分。
但在自幼与其母郭槐相处的贾南风眼中,她却是大大的认同郭槐的观点,不论从前,不论以后,只要现在你与我是夫妻,你便不能有别人。
当你与我无关的时候,我是不会管你到底是谁的。
真是奇怪,为什么男人要求一夫一妻的时候,男人便是忠贞。女人要求一夫一妻时,便是醋坛子。
这世间哟,对女子何其不公平。
她问:“那我呢?我是什么样的人。”
郭槐道:“问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才清楚。”
贾南风还是不懂,不过没关系,不是吗?反正她还小。
第二天上朝时,贾充干净利落的谢绝了司马炎的恩诏,面对旁人惧妻言论只是微微一笑,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他是说到做到的人,在城中永年里为李氏另修了一处宅院安身。
当时,人们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与前妻暗中往来,私下通情,但贾充十分尊重郭槐的意见,郭槐不允许,他便不去见。
贾荃、贾濬两姐妹最初听见生母回来的消息后,本来十分高兴,于她们眼中,她们也是有娘的人了,哪知道郭槐横插一脚。
私下不知多次哀求贾充去看李氏,只是贾充觉得郭槐说的很是对,既然再无复合可能,也不能将人接回家中,那又有什么理由去见李氏,给人希望。
何况,当初是他信誓旦旦说要等她的,他不仅没等,又娶妻了不说,甚至,心中对她的情谊越发寡淡,他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她呢,无非是多送些银钱去罢了。
是时,贾府中瓜果蔬菜本由专人供应,却因灾害,一时无法供应,三两回间便需要采买,贾府奴仆便外出采购以供全家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