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皇叹了口气道:“怎么会。”
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却可爱了不少。
宿皇道:“行了,坐吧。”
她坐下。
宿皇又道:“你与她是不同的,不用学她,你已经很好。”
说是这般说,她却知道,自从宸妃离去后,便成了他不可再提的伤口。
如今也是因着她与她像才有两分亲近与宽容。
她试探道:“陛下可与妾身讲讲她么。”
他皱眉答道:“没什么好讲的,她已经去了很多年,无从提起。”
果然。
她了然,她不再问。
她口中说着自己都不信的情话:“妾身想着,宸妃姐姐能在陛下心中留下,必定有过人之处,我心性比不上她,才貌什么的更是远远不及,我只好陪着陛下一年一年又一年,到那时,陛下心里就会留着我。”
“好孩子。”他笑着看她。
她低头一笑,心里却是凉的。
那一年的长安飞花漫天,边境却再次哗变,仿佛在百花落下时,隐约可以闻见铁锈味,兵戈之声隔了几千里还能惊醒人,飞回的雁呜鸣着,像极了百姓流离失所的哭声,平添萧瑟。
她睡不好觉,她的父亲,又是当朝宰相,怎么会去那么远呢,几次三番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叹了一口气,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女人真难,她真想冲宿皇大发脾气,可她不能。
她是妃,他是帝。
她是妾,他是夫。
她不能任性。
她看了看时辰,有些晚了,宿皇多半是不会来了,她上床歇着,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假寐,便听见有人进来,夹着香气,正是宿皇。
宿皇在她身旁站了半天,抚摸着她的眉眼,半天方道:“到底不是她。”
她一颗心凉了又凉,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宿皇走出门去,夜里实在是凉,陪在他身边的人已经走了两波了,身边的人用着不太顺手,却也省心。
宦官道:“陛下这是要回养心殿?”
“回去吧。”
他怏怏的没了兴致,各花入各眼,她不在了,去哪儿都是一样的,不如回养心殿,多少她在那里。
梦里是她穿着嫁衣的样子,事实上她从未穿过嫁衣,一切不过他想像,他明知道还是忍不住痴想。
他见她时,她从花雨中走来,一片艳丽,她说:“陛下,妾身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
“下一世,下一世里或许没有了陛下。”
“你舍得。”
她嗔道:“陛下啊,你说的这话,越发轻佻了呢。”
艳若桃李,大张旗帜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