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伤心。
郁婕慢慢的想起了那天的光景,他煞白的脸,虚弱至极的笑与声音,明显是活不长了,既然活不长,又用终于二字,便隐隐可以猜到,像云孤禅这样的人一定是用了什么吊命的法子才会活到现在,他见了她一面,知道她是真的,才会点燃火药,如果她是假的,恐怕他只会放她离开,静静的等着。
她慢慢的吐出一口气。
也罢,她也许根本没办法活着出去,如果不是有内力,她也坚持不到现在。
即便这一步走错了,也没有关系,就是觉得公孙先生会失望了。
想着克制严肃的公孙先生不高兴的样子,她微微的笑了笑,心情好上许多。
嘛嘛嘛,公孙先生,我犯蠢了,肿么办,你会宰了我吧,谁叫我那么蠢呢。
不过,不过你等不到了呢。
嘻,倒霉的公孙先生。
郁婕笑啊笑啊,脸上不再是干枯到麻木的神色,而是有了神色。
她每天就这样硬撑着,以期能找到可以活下去的东西。
可惜,她想尽办法也不曾找到一点儿能吃的东西,她的生命迹象在逐渐流失。
你得相信,郁婕所谓的能吃的,包括了沙漠里的植株,以及那些奇形怪状的沙漠动物,甚至就连腐尸,只要不是腐烂上月的,她也不介意吃上两口。
她为了活命,什么都做的下来。
可惜,天不从人愿,上述东西,郁婕一概没碰见,也不知道她是倒霉成啥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谁,才弄的她方圆百里无活物。
在一个下午,郁婕终于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躺在藤椅上的白衣贵公子睁开眼,快步走了几步,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坐在藤椅上。
辛优抿唇而笑道:“怎么了,辛公子做噩梦了?”
“恩。”他点了点头。
“什么梦?能让辛公子吓成这样。”
辛受摇了摇头,看着坐在院子里画画的白衣女子,这让他怎么说呢,难道说他睡得好好的,猛然惊醒不成?最荒缪的是他竟然想去救人。
救谁?从哪里救?
这些他都不知道,一颗心跳的怦怦的,无法安静,他揉着鬓角,漫不经心道:“教里如何了?”
“一切照旧。”
“那个人找到没有?”
辛优叹了口气,坐在一旁自斟自饮道:“怎么找呢,寥寥几语便要找到人,哪儿有那么容易,你我都知道她性格冷漠与你我联系太少,又怎知道即便她同这世间的联系也这般少。”
辛受不答。
谁知道呢。
当年那个冷漠的女子不提她从何处来,走时也不曾告知他们一声。
他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是他的小师姑,她和他的爹是一个门派,可惜那个门派,不过无名而已,即便拿着她的面容去问门派里的人,那里的人也不过是冷冷的看着他们,就像千年不化的冰川,再难有其他表情,连话也不多说一句。
明明有线索,却硬生生断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