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个人现在身受重伤,却宁可跟何小满做生意互相交换也没有杀人夺宝拿走自己的溟胆,宁可在旁边大费周章的直接盖房也没有谋夺自己这套房子。
说明他是个好人?
啊呸!
招呼都不打就私闯民宅姑且不论,何小满可没忘记刚刚这货拿一条丝带差点勒死自己的事。
她用手摸摸脖子,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也没有心思在这间房子里继续装修,匆匆下楼回自己房间去照镜子,现自己的脖子上面任何勒痕都没有过,她整个人看不出丝毫差点在鬼门关回不来的迹象。
何小满现在的结论是,要么对方想要自己的溟胆,但是暂时受某些限制没办法动手抢;要么对方是奔着自己这个人来的,他有什么未可知的目的。
可是如果为了这两个目的,直接抓走自己不行吗?
为什么又要大兴土木来做自己的邻居?
既然他悄悄的来又悄悄的去,没有惊动外婆和喻敏,必定有他的顾忌,目前自己只能见招拆招,弱者就要有弱者的样子。
吃了午饭,何小满扶着外婆慢慢在院子里散步,眼看快到四月,北方的春天悄然已经来到这个狗咬吵吵的小山村里,墙角、石子路附近都有一丢丢绿色的小嫩芽掀开泥土,窥探着地面上的消息,后院的那些大久保干枯的枝头已经隆起一个个芽包。
村东头那边的住宅回迁楼盖的热火朝天,依然颇具规模,想必再过两三个月,村民们就可以装修入住了。
而远处的田地也影影绰绰开始有人在丈量规划,听说是要种植一部分观赏植物,还要种植一些经济作物,当然并不是为了卖钱,而是要出租给来体验农人生活的城里人。
何小满看得眼里酸,瓦蓝蓝的天空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干净得像是一副画,如果没有隔壁那个时刻威胁到自己全家的邻居,生活就更美好了。
然而邻居此刻正衣冠楚楚从螺旋楼梯走上三楼透明的阳光房,何小满不动声色扶着外婆往屋子里走,男人跟她极不正经的丢了个飞吻,何小满只敢在心中一顿臭骂,却是连个白眼都不敢翻一个出来。
说好的灵液换功法,灵液他是全都给拿走了,《小如意》到现在也没见到影子。虽说这人给自己功法不见得有什么好心,可总归是交换,比自己被人空手套白狼心里要舒服一点。
那人此刻已经踱步到阳光房最靠近自家院落这边,目光灼灼盯着自己,何小满顿时如芒在背,弄了两杯热杏仁乳,一碟紫皮腰果一碟山药片分别端给外婆和喻敏。
何小满在喻敏的房间里仍然可以用余光看见衣冠楚楚同志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对着自己咧开嘴巴很友善的笑。
似乎昨天自己拿菜刀劈蛋蛋的对象并不是他,而他用丝巾差点捆绑式结束生命进程的对象也并不是自己。
这真是个和谐而美好的初春午后,整个槐树堡村都在懒洋洋中透着一抹生机,而全村的心惊肉跳都集中在何小满一个身上去泛滥,余波荡漾。
下午老妈打了八圈准时回来,何小满又是按摩又是端茶伺候:“为了全村的赌博事业,您辛苦啦。”
张彩华白了她一眼:“谁赌博了?我们填大坑打饭局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事别往你老娘脑袋上扣帽子!”
大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何小满的心一沉,这家伙竟然公开登堂入室了?
何小满趿拉着毛绒皮卡丘大拖鞋跑出去开门,对方手里是两个古香古色的牛皮纸袋子:“过两天我的房子差不多就完工啦,提前拜访一下邻居,初次见面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我……关照你?
很公式化的两盒茶叶,一盒点心,另外的小盒子里装着一本图文版《山海经》,张彩华留下点心和茶叶,直接把书丢给何小满:“这个我跟你姥用不上,这小伙子不错啊,过两天请他来家吃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