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事!”
“仅仅只是同事吗?”
“不然呢?”
“难道他没有在泡你?”
“……”
常安被顶得话都有些接不上,转念目视周勀的眼神,冷淡愤怒,还明显带着一股道不明的嘲讽。
“请你注意你的用词!”
“怎么,我说错了?”
“他只是我的同事,我承认今天吃饭的时候他向我献殷勤,之前也有两次暗示过想追我的意思,但我……”
“所以这就是你刻意隐瞒自己已经结婚的原因?”
“什么?”
“男未婚女未嫁,这样你才有被异性关注并且与之乱搞暧昧的机会!”
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干净利索,仿佛常安就是这种人。
常安听完简直不可思议!自己在他心中就是如此不堪?
“对,我确实隐瞒了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但仅仅只是因为……”
“只是因为什么?”
周勀咄咄逼问,常安却一时回答不上来,或者找不到一个准确的陈述来解释中间的关系。
最初和周勀结婚,她的确不愿意让太多人知晓,毕竟这段婚姻对她而言只是一个空架子,早晚都会走向结束,何必多此一举告知别人自己已经结婚了,然后等离婚之后再费口舌跟那些人解释呢?
更何况工作室那份工作对常安来说只是打发时间的消遣工具,她平时很少去坐班,也并没打算长干,那些同事于她而言也只是生活中的过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这些放到周勀眼中却似乎变成了另外一种目的。
常安一时无法组织合适的语言,周勀冷冷审视她眼中的犹豫,彼此对视几秒,最后他直接哼出声,“所以我并没有说错,亮哥也好陈灏东也罢,我们之间这段婚姻对你来说其实也只是幌子,说到底你不也在利用这段关系四处留情与人牵扯不清么?”
大抵争吵的时候总是喜欢往彼此最痛的地方刺。
当初她指着周勀说他利用这段婚姻来掩饰他与余歆的关系,而现在他也同样以牙还牙把这句话还给她。
或许半个月前他这么说常安并不会觉得怎样,毕竟也算事实,他又没说错,可现在猛听他这么讲,常安发现自己开始无法接受,心里像有什么委屈不断往上窜。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讲呢?可是常安一时又找不到话来反驳,最能瞪大眼睛,老半天就呛了一句:“你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
“对,不可理喻,不讲道理,放手……我要下车!”
“……”
常安也懒得再多解释,情绪矛盾激发的时候好像什么话都成了多余,所以直接用劲一甩,甩开周勀的手就开门跑了出去。
周勀凉在车内,外面寒风厉厉,草坪上还有未融化的积雪。
他自下午开始给她发微信,她敷衍几句,后面就开始一条不回,闷闷憋得后半场会议都没心思好好开,总算忍到处理完手头的事给她打电话,不顾自己还饿着肚子,也不顾半天高强度会议人有多累多疲惫,巴巴绕了半座城开车去接她,结果看到她喝了酒与一帮男女同事说说笑笑地走出餐厅,这也就罢了,她有交际的自由,周勀还没变态到把她关在家里不允许出去,可居然有人当着他的面说要追她,搞半天整个工作室的人都不知道她已经结婚,那么他算什么?隐形人?死人?还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把他纳入亲近范围而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
这才是周勀最无法忍受的地方,以至于越想越觉得郁结,一手敲在方向盘上,眼看屋里已经亮了灯,常安那性子其实拧起来绝对不会服软,可是周勀脾气也没好到哪里去,特别是这种事上他比一般男人更小气,所以最终一口气顶到嗓门眼,重新踩下油门,车子在地上擦了一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