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推了把,“地痞!”迅速起身,也顾不得穿拖鞋,光着脚拿了干净的睡裙就进了浴室。
周勀低头蹭了下鼻梁,还脸红?
很快浴室里传出淅沥沥的水声,周勀脱了外衣进去,里面白雾腾腾,水汽氤氲。常安原本对墙站着,听到动静转过来,惯性似地抽了毛巾遮住自己,吼他:“你怎么进来了?你出去!”
周勀挑眉,至于么?
“一起洗?”
“不要!”
“害羞?”
“……反正你给我出去!”
可周勀怎么都不听,三两步就走到了淋浴房前面,随手抽了她的毛巾,“昨晚都做了,现在还用挡?”
常安揪着腿不知如何是好,花洒的水还在不断往身上浇,男人目光犹如烈火,她闷得快要喘不过气,隔了一会咬住唇,“出去,你先出去行吗?”
就这楚楚哀求的模样,周勀哪还能让她如愿,直接上前挑起她的下巴便亲,全然顾不得自己身上还穿得整整齐齐,任由热水从头往自己身上浇,几秒就将他浇得通润……
水雾里常安终于找到间隙,使劲推人,“走开!”
“走哪去?”
“出去!”
“真要我出去?”
“唔……你别……”
“别什么?”
白雾弥漫,水雾中常安的声音也朦朦胧胧,被哗啦啦的水声掩盖……
结束之后怀里的女人也一直没动,周勀抬身看她,她懵懵懂懂,似醒非醒地好像也在盯着他看,只是眼中没有焦距,再摸一把,脸上都是水。
周勀俯身再度亲吻,吻她润亮的眼睛,却尝到一丝苦涩的滋味。
他皱眉,问:“哭了?”
常安不吭声。
周勀一根根扳开她揪住床单的手指,再看她身上,深深浅浅好多淤痕,只是常安这棉花一样的身子骨哪经得住他这般折腾。
“抱歉,我一时没控制好。”
一直没焦距的瞳孔总算聚拢起来看了他一眼,周勀以为常安要开骂了,可她突然肩膀抽了两下,豆大的眼泪就从眶里滚了下来。
“你跟我说会没事,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这个骗子……骗子……!”
周勀始料未及,这算什么操作,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会在这时候哭啊!
“我……”他一时手忙脚乱,又不知道该怎么哄,可常安眼泪越掉越多,周勀都快疯了,摁住她肩膀,“行了,不哭成不成?”
可压根没有用,常安哭得更凶,到后面眼睛都干脆闭起来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勀握拳抵在她身侧,“好了好了,我的错,我下次注意,我保证注意,嗯?”到最后还得耐住性子哄,可是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好在常安哭声渐细,只是人还一抽一抽,脸颊带着红晕,眼角却挂着泪痕,那模样叫周勀看得不断磨后牙槽,小妖精,这个小妖精。
常安这一碰就哭的性子,后面周勀就规矩了很多,只敢松松抱着,再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后半夜总算相安无事,各自睡了场好觉,只是天还未亮常安就硬生生被手机闹铃吵醒,气得甩了两下脚翻过身去。
“谁的闹铃夜里都不关?”嘴里嘀咕一下,蒙过被子继续睡了。
周勀无奈,不得不凑过身,“起来了!”
“嗯……”
“起来了,四点了。”
“早呢……”她迷迷糊糊,连眼睛都不愿睁一下。
周勀起身开了灯,撑着手肘干脆趴她耳边,“再晚就看不了升旗仪式了,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