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勀不知如何回答,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他也始料未及,而且总觉得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当然,这些想法他也不会透露给常安。
“走吧,先回去。”
那天周勀没去公司,留在怡和陪着常安。
常安一整天都精神恍惚,好在吃过午饭还睡了一会儿,利用她睡觉的时间周勀上网看了下情况,除了一些小论坛和小网站登了金晓晓跳楼去世的消息外,主流媒体都没涉及,但一些社交平台还有传播,虽然大部分链接点进去已经无效,但仍有一些漏网之鱼。
这些漏网之鱼的标题和留言都带有明显针对性。
原本只是一件跳楼事件,但却被硬生生隐射为权贵子女罔顾法律为所欲为这种层面。
当然,没人敢把常望德的名字直接挂上去,只说是常姓女子,但“常”姓本就特殊,很轻易就能把这件事联想到常望德身上,继而也有人扒出了周勀的身世背景。
这种事本来就敏锐,网民又喜欢杜撰,一时都被扯上了。
但好在事件并没有再发酵下去,运作很快,下午三点左右网上已经很难搜到这件事的新闻,就连社交平台上的许多转载链接都被删除干净。
四时许,周勀接到了刘明度亲自打来的电话。
“小周,好消息,金晓晓日记里所提到的那两个社会闲散人员已经抓捕归案,我们这边也录完口供,口供证实他们只是出于谋财色心才对金晓晓下手,和常小姐没有一点关系。”
至此案情似乎明朗,常安洗清嫌疑。
周勀道了声谢,并没多言。
第二天上午巡查部门宣布结案,判定书指金晓晓为自杀,金大富要求翻案,但被巡查部门驳回。
判定自杀之后若不能提供新的线索证据,案子便到此为止。
下午巡查部门通知家属遗体可以送去火葬。
周勀深知这个道理,常安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晚上吃过饭之后公司有事,周勀抽时间去了一趟,结果刚处理了几封邮件,突然接到常佳卉的电话。
“姐夫,你在哪儿呢?快来救救我姐,我姐都快被我爸打死了……”
周勀拿了西装钥匙就往常宅赶,进去一大家子人都堵在书房外面,魏素瑛喊老常,常佳卉哭着拍门喊爸爸,就连小保姆也围在那劝,可是显然没有用,书房大门紧闭,里面传来常望德的吼声和鞭打声。
疯了吗?
周勀拉开围在门口的人,“爸,开门!”
可里面回答他的只有常望德的嘶吼:“你再说一遍!你有胆再给我说一遍!”继而又是一鞭子,皮肉碰撞的声音,周勀后背起汗,问:“没有备用钥匙吗?”
常佳卉已经哭成泪人,只知道摇头。
魏素瑛红着眼解释:“没有用,里头反锁了!”
“哎哟老爷这是要把小姐打死吗?”也不知哪个保姆在后面嘀咕了一句。
周勀满身戾气,一把拎开贴在门上的常佳卉。
“让一让!”继而往后退开几步,侧着身子往门上撞,门板震了震,但丝毫没有用。
“撞不开的,这门牢得很。”魏素瑛又说。
随之里面又是一串鞭打声。
魏素瑛也开始抹眼泪:“这丫头怎么倔成这样,服声软不行吗?”
周勀目光猩红,现在不是讨论软不软的问题。
“窗户在哪儿?”
“对对对……窗户,窗户在后面院子里……”常佳卉边哭边喊。
周勀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拎了张椅子就朝后院去,一路风声渐响,终于看到那扇窗,里头灯火通明,常安低头跪在地上,头发散下来也看不清她的样子。
周勀拎起椅子一下砸过去,玻璃碎了个大口子,还好不是防弹玻璃,他也管不了太多,直接跳上窗台钻了进去,刚好常望德抬鞭又要往常安身上抽,周勀过去一把将人抱住,反手握住挥到空中的教鞭。
“爸,你干什么?”一声怒吼,眼里已经满是寒气。
常望德倒被他辛寒的目光刺了刺,轻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