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没有再往外扩张生意,也是我万年前的交代!”钱老突然很想说一些以前的事情。
“为什么?”秦夕月不明白,听了这么多,这钱家人的脑子都挺好使的,咋就不愿意多挣钱呢?
“从古至今,这世道都是以士农工商排位的,商人,不管你多有钱,你的地位始终都是最低等的!
我想摆脱这个身份,但又放不下祖宗的基业,只能寄希望于后代!
可是我只有一个儿子,儿子的想法和我一样,便也没有科考,而是一直做着家中的生意。
其实我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满城的百姓。
世道那么乱,我们在这儿,他们的日子还好过一些,我们一走,以其他家的性格,迟早把他们抽筋剥骨,榨的一滴血不剩!”
想起万年前的朝代,钱老狠狠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我们就一代一代的寄希望,又守着手里的家业,只是一直不敢做大做强,只敢在这小镇子上发展。
原因很现实,就死怕丢命!
还记得当时只要是有头有脸有名气的富商,最后的结果,都会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满门抄斩,财产充归国库!
那是上面的,惦记着这些人的财产呢,那么大一部分的财产,他怎么会舍得让少数人握在手里呢?
只有不显山不露水,生意不大不小的做着,才能平平稳稳的安身立命!”
“那些富商家里都没有当官的吗?朝廷这么做,就不怕朝廷动荡吗?”初三有些纳闷,这有些不合理嘛,这朝廷做的可太绝了。
“呵!当官的!确实是有当官的!
家里有当官的,朝廷给的罪名那可就要好好看看了,因为这可能不是莫须有的罪名!”钱老冷笑。
“人心是会变得,再实在的人,在有了权力之后,在那个权力中心大漩涡里转,迟早会变得浑浊不堪。
有几个当官的,敢发誓说自己是清官?不会被权力迷失自我?
那你做了坏事,朝廷又惦记着你家里的银子,可不得弄你嘛!
再者说了,历朝历代的皇帝,哪个不是生性多疑,要不在众多皇子夺嫡中,他能平安的活下来,还能坐上皇位?
那臣子的银子多过国库,权力又不小,你说他能睡得安稳吗?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