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不知耻的贱东西,本宫的儿子带着伤,你都还在犯狐媚,果然是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贱东西。”
恶毒的漫骂,以及那打从心底里透出的不满,都让苏凌月格外熟悉。
苏凌月急急离开塌边,低着头小声啜泣。
轩辕润说:“母妃,是本王自己难以自持,和凌月有什么干系,你骂他作甚。”
他在淑妃面前维护的她的样子,曾一度让苏凌月感动得不已。
但那是曾经,在那些看不见光的每一个黑暗里,她不断汲取江家祖祖辈辈遗留下来馈赠的时,也想明白了他们的套路。
这母子两人,恶毒婆婆唱黑脸,只是为了突出轩辕润贵为王爷,却甘愿为了爱情不惜跟母妃闹掰的深情,好让苏凌月能够为这虚假的爱情付出所有。
也相当清楚,这母子两人,在她没心甘情愿献出遗府前,他们害怕苏凌月和五王爷断了关系,怕得要死。
苏凌月再看这两人,就宛若在看戏一般。
“怎么就不关她的事了?你才跟她求亲,就被砸破了头,这样的灾星,如果被抬进五王府,那你的府邸岂不是永无宁日。
本宫决不许你娶她当正妃。她这样的孤女,当个妾都不够格。”
恶毒婆婆高声斥责,居高临下的俯看着苏凌月。
苏凌月战战兢兢的缩了缩肩膀,然后从眼眶里滚出眼泪。
她哭泣着说:“淑妃娘娘说得对,我……我苏家满门,全都逝世,只剩我一个孤女,没有靠山,容貌也不是讨喜,今天还让五郎受了伤。我……我配不上五郎。
五郎……你还是另娶他人吧。”
她这番话,说得绿茶又白莲,楚楚又可怜。
淑妃和轩辕润都听得一楞一楞的,好半天没回过神。
他们都不明白,苏凌月这番举动意欲何为。
苏凌月当然是要这个上辈子羞辱她,打骂她的恶毒婆婆为了她回心转意而求她。
抽泣的声音更大,她说:“淑妃娘娘,您安心,我会断了跟五郎的往来。”
她说完这番话,伤心欲绝的冲出了房门。
轩辕润瞬间眸光森冷的看向他的母妃:“母妃,你今天太过了。”
说完,他顶着伤,追了出去。
然而,他寻了半天,也未曾寻到苏凌月的人。
跑哪儿去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人了?
苏凌月能这么快溜得没了踪迹,是因为她直接翻过院墙,进了隔壁的府邸:镇玄王府。
当今大玄权势最大的人,绝不是当今玄帝,而是镇玄王轩辕靳。
这位的名头,威震九州八荒,权重六海七国。
因为有他在,大玄才成为这乱世中无人敢惹的大国。也是因为有他在,大玄皇帝寝食难安,时时惶恐坐下的龙椅会易主。
这么个权倾天下的王爷,按理来说他应该住最奢华的宫宇,拥最美貌的佳人,使唤最多的奴才。
可是他不!
他在大玄帝都最中心的街道盖了间茅草屋,一个人住着。
没人敢给他送美人,因为谁给他送美人,他就送谁出殡。也没人敢爬他的榻,因为爬过他榻的人,最终都成了一滩血水。
这平平无奇的茅草屋,是整个大玄,除了权王本人之外,无人敢踏足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