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兄认得此女?”黄唐被声音吸引,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梁知许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常,淡笑道:“算不上认得,数月前有过一面之缘罢了。不知黄兄因何会与她同行?”
黄唐明显感觉梁知许有事隐瞒,但对方既不愿多说,想必是极为私密之事,他也没必要过多追问。于是了然一笑,答道:“路上随手救下,便带上了,梁兄可别嫌我多带个麻烦。”
“岂敢岂敢!黄兄慈悲为怀,小弟也不敢落后,稍后我便命人请大夫来为她治疗。”梁知许谈笑风生,眼神再也不曾落在江语嫣身上。
黄唐见此只当自己方才多想,命人将江语嫣带到梁知许安排的厢房治疗,他则是跟着梁知许去往偏厅叙话。
茶过半盏,梁知许才开口道:“黄兄,你不在京中,千里迢迢来到永州,可是有公干?”
“自是有公干,却不是永州。”黄唐坦然道。
“哦?”梁知许稍一想,随即一笑,“那便是沧州了。”
黄唐点头道:“不错。”永州距京城并不算远,知晓京中之事也不稀奇。
梁知许想了一想,试探开口:“不知陆大人对沧州可了解?”
黄唐一愣,陆平云的消息网分布甚广,既要去往沧州,定是要了解详尽,这他是知道的。可这梁知许如此问,又是何意?莫非沧州还有何隐藏的秘密不成?
“哈哈,陆大人做事哪里是我等所能猜测的。”黄唐一笑,随即又道:“不过梁兄既然提到了,想必是了解些什么,不妨告诉小弟,以免小弟两眼一抹黑不是?”
梁知许意味不明的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道:“这月余以来,沧州时常有流民投奔我永州,可如今天下还算太平,并无战火,因何会有如此多的流民?后来从流民口中听说一件怪事。”
黄唐一听来了兴趣,一瞬不瞬的盯着梁知许,示意他接着说。
“说是如今沧州得罪了上天,要遭天罚,受罚者会死于五行之中。”提及此,梁知许面色有些凝重。
“那沧州可发生过天罚之事?”黄唐问道。
梁知许点点头,接着说:“确实发生过。听闻遭天罚者多是些官员富商,在沧州有头有脸的人物。皆是死于金木水火土,死相极惨,且都被百姓所见。如今沧州已是人心惶惶,天色大亮都不见行人。许多商贾都举家搬迁,百姓们也吓破了胆,身强力壮者也都离开了沧州。甚至有人称其为死城。”
黄唐一皱眉,他只知苏家遭遇离奇灭门,却不知整个儿沧州都有玄机。看梁知许说的煞有介事,不免有些好笑道:“梁兄可信鬼神?”
梁知许看黄唐还有心情调侃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梁某也饱读圣贤之书,自是不信这些。可如今沧州的流民越来越多,恐怕周边几个州府也会乱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黄唐也知他是为民担忧,便不再玩笑,正色道:“梁兄大可放心,有陆大人在,定可还沧州一个安宁。”
话音刚落,就听房顶上一个刺耳的声音嬉笑道:“哈哈哈,那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