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重获自由后,马上开始哭诉,“大人救命啊!他们这是污蔑啊,完全就是胡说八道!我们医者仁心,求大人还我们医馆公道啊!!大人啊,呜呜呜呜……”他是真的委屈,这群人一言不合就凑人,身上疼着呢,所以哭得特别真情实感。
“安静!”县令邹着眉头,他真是好久没遇到有人敢跟医馆抗衡了,也来了几分兴致,“状纸上写,你们医馆收了人家三千两点灯祈愿,是或不是?”
“回大人,那是为了帮她祈求子嗣的啊!”伙计喊冤。
沈榆叉起腰,一脸愤怒地说,“你真的很没有道理!我进的明明是医馆,我要找的是治病的大夫,你没有问过我意愿,直接就带着我绕了很久走廊,去了另外一个房子的三楼,我原本还以为你们这真的是医馆,结果里面居然别有洞天?大夫没有,还找来竹鸣大师,一进门就阿弥陀佛地说我面相有小人作祟,需要祈福三十年躲回机缘,重点是全程没有把脉看诊,开局一张嘴,过程全靠编?你自己说说,这都不叫诈骗?如果我要找道医,为何不去隔壁街?我要找的是大夫!”
县令看她逻辑清晰,有理有据,甚至还觉得挺有道理。
“你胡说!我们那位明明是竹灵大师,而且大师有帮你把脉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血口喷人呢?”伙计觉得这女人怎么说不通呢?
沈榆一脸鄙视,“呵!我们四人听到一清二楚,方才你介绍那位明明就是竹鸣大师,而且所谓把脉也是在之后,在此之前你们就断定我子嗣有问题,是或不是?怎么?大师敢做不敢认?既如此,就请竹鸣大师来和我当面对质好了,别说我冤枉好人!”
“大人,我们能保证他说的就是竹鸣大师,不会听错!”无尘三人纷纷出言附和,主打一个睁眼说瞎话,。
他们已经看明白了,夫人这是要逼大师和她面对面啊,怪不得说不用回村里找人了,高啊!
“你简直血口喷人!你是不是耳聋了?我说的明明就是竹灵大师!那位是竹灵大师啊!竹鸣大师肯定是在灵竹寺啊,怎么会在我们店内?”
伙计到现在都不知道沈榆打的什么主意,还在一股脑解释。
县令被他绕得头疼,但也不敢真的去请竹灵大师过堂,只得派人匆匆去查证,大师是否一样在寺庙内。
沈榆掩下得逞的笑意,话锋一转问道,“那我问你,你们不是道医,一家医馆为何会有和尚?”
“我去请过来的啊……我们店……”伙计突然惊恐万分,差点就说错话了,他看着沈榆的笑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中计了,“你……谁派你们来的?”
镇上医馆都需要申报,对道医的管理更是严格,就是为了避免有人冒充道医,所以并不是任何医馆都有资格请道医坐堂。
沈榆一脸无辜,“你别扯开话题,你们一家小小医馆,为何能请到道医坐堂?对象还是竹鸣大师?还敢开口就骗三千两?还说在你们店内点灯?你们又不是寺庙,如何能点灯?”
“大人,我请求彻查医馆,我怀疑他们有问题!”沈榆趁机道。
“可!”
县令点头,低声派了一对人去查看,他发现这名女子目的应该不简单,他也想知道这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他当然知道这些医馆都有猫腻,不同医馆要缴纳的税收不一样,根据当月所得来上缴一定比例的金额……县令眯着眼,一家连道医资格都没有的中等医馆,一单就敢收三千两?
呵!怕是上报的一年营收都没有这个数目吧?这样看来,平时瞒报的要比他知道的还多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