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夫人一声叹息,循循劝导,很有慈爱长辈的模样,“侄儿啊,你修习课业花了多少钱,许是被人骗了吧,他收了钱只教你一些歪门邪道吗?”
沈爰一乐,“哎呀!三婶儿是从哪看出侄儿身上只有一些歪门邪道的?难道是眼睛开了光,花了多少钱啊!怎么开的呀!许是被人骗了吧!要不然怎么看哪儿哪儿就像歪门邪道呢?”
“你……”
花三夫人只来得及出一个音节,沈爰的话就如断线珍珠一般噼啪而下,“是不还模糊,重影,看不清,莎普爱思滴眼睛,这是病啊,有病就得治啊,花家还缺治病钱吗?”
虽然,她也没见过莎普爱思长什么样子,但听那谁说这是医治眼睛的药。
当然,她试着研究过,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居然骂她有病,花三夫人深吸一口气,“你那教学先生就是教你如此如此顽劣的吗?”
沈爰立即摇头否认,“三婶儿哪只眼睛看到我顽劣了?您的眼睛开得莫非是色光,怎么看什么都变色呢?”
“你,”花三夫人衣袖一挥,眼睛一红,泪水一流,“娘啊,你看看他,无礼无德,这是人说的话吗这?你说这以后等我老了无能力自理,他如何会善待我,以后又如何会善待几个妹妹啊。”
花老夫人眸色略不赞同的看了沈爰一眼,沉吟半晌道:“不然就让他去书院跟着……”
花三夫人一喜,眼泪顿收,等着花老夫人的下文,结果,眼泪还没收完……
“哈哈哈。”朗笑声打断了花老夫人的话。
此时,花管家正引着一众人往院内而来。
沈爰抬眸,看到院门口的人不禁一愣,一愣过后就想骂娘。
陛,陛,陛……陛下!
娘的,居然是陛下!!
不仅沈爰想骂娘,花三夫人更想,哪个滚蛋打断她的好事儿。
她怒目圆瞪,眸中燃着熊熊烈火似要把来人烧的连根胎毛都不剩。
猛然回头,她顿时一僵,所有怒火都化作羽毛四处飘,飘啊飘的就飘上了九霄……陛……陛下……
来人虽都乔了装,可那阵势还是颇为惹眼,让认出他们的人都不由一惊。
一身便服的南陵帝还未至近前,认出他的人就想要行礼。
南陵帝见此快步上前阻止,笑道:“大家勿多礼,这不是什么正式场合,礼数就免了吧。”
认出他的几人知道他这是不想暴露身份,遂都直起了身。
沈爰垂下头,她觉得这陛下还是有优点的,他虽不理朝事却不乱治政不误国民,虽好逸乐却不残暴。
嗯,没错。
这南陵帝笑的一脸灿然,环视一圈后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又环视一圈他才反应过来。
南陵帝瞅着一大一小花三夫人和姜乐知皆是眼圈红红,迟疑着不知要先去慰问哪个才好,犹豫了半天他还是选择了大的。
他上前道:“三夫人这是怎么了?跟谁置了气?”
花三夫人抽抽噎噎,“没……”
花三夫人说不出,花照仪上前解释道:“是我娘想让哥哥去书院学习,可哥哥不但不肯还出言顶撞了娘,是以娘心里有些不好受。”
南陵帝眉头一皱,觉这事不简单,这是人家里的内讧他不能掺合。
于是,他跟从未问过这事一样,瞬间什么也不记得了,转而走向姜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