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院子里已经搭好灶台。
几圈儿砖头砌好,留一个口子,就是一个灶台。
上面架着从大厨房搬过来的大铁锅,锅子里装了一锅水。
江华背了一筐木头放到院子里,准备一会儿烧热水。
灶台旁不远处几根长凳子上面摆着一张大木板,方便等会刮猪毛,分猪肉用。
院子里还摆着大大小小的桶和盆。
这时,张滨海背着竹篓到了老何家。
透过竹篓的缝隙,可以看到几把用处不同的刀、毛刮子、磨刀石等,都是杀猪用的工具。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都是跟着他打下手的壮劳动力。
他们和何国贵交流几句后,就准备开始工作。
一个个戴上围腰,戴上袖套。
三人跟着何国贵进了猪圈,一起把其中一只猪赶到院子里,四个人齐齐上手,有的抓耳朵,有的抓尾巴,剩下两人抬猪脚,动作娴熟地把白白胖胖的猪按在长条板凳上。
整个院子里都响起那只猪凄厉的惨叫声,一声接一声,刺人耳膜。
相邻的几家邻居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老何家在杀猪,看热闹的,想买猪肉的,都跑过来看闹热。
大门没有关,大黄也被牵到后门那边去了,那些人径直进了院子,站在墙角兴致勃勃地聊着天,指指画画。
张滨海对众人的围观置若罔闻,他从一旁的竹篓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尖刀,面不改色地一刀捅进了猪的脖子里。
猪血瞬间涌出,谢卿卿早就提着一个铁桶在一旁等候多时,眼疾手快地把铁桶接了过去。
猪还在叫着,挣扎着,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失血越来越多,它的声音越来越小,挣扎的动作缓缓停下了。
一旁搭建好的大铁锅里,水冒着泡,江华舀着水往腰盆里倒,等到快满了才停下手,接着又去大厨房提水,准备继续烧水。
而张滨海就带着几人把不再流血的猪泡进腰盆里,时不时翻个面。
感觉差不多了,他又抽出一把小刀,在猪的四个猪蹄处划了一个小口,又拿起一根细长的铁棒——通条从切口处一一捅进去,整个猪身被捅遍了,又贴上去往里面吹气,一直吹到猪肚子鼓起来才停下来。
几人又把猪抬到木板上,一起拿着毛刮子刮猪毛,开膛破肚,分割猪肉。
有买猪肉的已经等候多时,谢卿卿收钱,称重,装袋,张滨海按别人要求切肉。
一头猪很快被卖了大半,连没有人买了,张滨海才把剩下的猪肉装进干净的大木盆里。
几人洗洗油腻腻的手,磨刀霍霍向下一头猪。
忙忙碌碌。
最后杀猪宴结束,已经快到六点了。
张滨海和两个帮手吃饱喝足,收了酬劳钱和主人家送的一溜子猪肉离开了。
“老二,我来洗碗,你也帮了半下午的忙了,别太累了。”江华见谢卿卿还要帮忙捡碗,赶紧夺过她手里的碗,催促她下桌子。
谢卿卿哭笑不得,几个碗又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啊。
有一种累,叫做你妈觉得你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