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安舔着后槽牙审视她许久:“你还打算给我戴绿帽子?”
媛菲微怔:“咱们这关系,怎么谈不上戴绿帽子吧?”
他不同意,媛菲细细一想,顿时理解了。
不管他们具体关系如何,在外人瞧来,万一她闹出点绯闻,便是她拿了陈予安的钱在外面养小白脸,这哪个男人受得了?
“好好好,那我退一步,就单方面约束我一个人,这总可以吧?这你总不吃亏了吧?”
他们二人同坐在半山餐厅,眼前的风景如画,隐隐还能听见流淌着的溪水潺潺声。微风吹过,带着山间的清新与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风吹动他的衬衫,他们和律师修改许久,确立了最终稿。
媛菲深吸一口气,在所有文件上签了名字、盖了手印。
陈予安翻检许久,忽然无声地笑了,像是哭、更像是自嘲:“我这是、我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媛菲闻言,心中警铃大作。
虽然他在她眼里确实是个脑子有病的冤大头,但这都临门一脚了,她已经做完所有心理工作、只差数钱,总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吧?
“啊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啊……”她努力打岔,忽而视线落在他腕间——
他这次没戴初见时的腕表,反而戴了一串滚圆锃亮的手钏儿;大多数珠子是紫檀木,还有些鸡油黄的珠玉,隐隐泛着光华,可能是蜜蜡?媛菲不认得。
如此粗犷的手钏,倒是和他健硕的小臂相得益彰。
她工作时的一大心得,面对这些贵公子、贵妇们,想套近乎,便努力夸赞他们身上的物件、想办法拉近距离。
她夸张地说:“这手钏真好看,很名贵吧?我都没见过。”
他脸色微变,不仅完全不接她的话,反而用衣袖将手钏掩住,语气中透着疏离:“和你没有关系。”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
切不说就不说,她还不稀罕问呢。
他垂着眸,深吸一口气,生怕自己后悔般光签名,然后把笔扔到一边,略疲惫地揉着眉心。
风比刚才大了,天气忽然变凉。
律师整理好所有合同,确认无误后离开。
陈予安有个生活助理一直等着,是个叫华哥的中年大哥,高大威猛、粗中有细。
他过来时,陈予安对他点点头,然后对媛菲说:“你听华哥的安排,准备准备材料,把签证办好,下周来澳大利亚找我。”
她一愣:“啊?”
什么东西?什么签证?
澳大利亚???
他抬起眼皮淡淡地看她一眼:“我是网球运动员,下半月澳网就开赛了,我后天就得飞奥克兰打热身赛。你办两个签证估计来不及,直接办澳大利亚的,一周后去墨尔本找我。”
说罢,烦躁地揉了揉头,不确定地说:“明天和我过关去香港外公家,要不你就留在那里吧。”
她略一思忖,断然拒绝。
显然,他是想把她留在他家人身边,让她立刻走马上任、搅弄风云。
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明天去黄家、后天他就一人出国把她独自留下,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样用的,也不怕她横死在黄家?
更何况,一点流量都没见着呢,她怎么变现、怎么赚外快?
还好他没打定主意,她拒绝留在香港,他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