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光,似一株未曾等到太阳的向日葵,渐渐枯萎黯淡。
只一眼,宁星棠就垂下眼眸。
她葱白指尖把玩着海棠花灯下的金铃,声音平静无波,“宁夫人,要想这六十一笔勾销也不是不可以。”
“只需要你按我说的,写份书信给我。”
宁夫人看了眼宁老夫人。
宁老夫人眯起眼眸:“小四,你该明白,丞相府的名声,不容损坏。”
宁星棠冷笑一声:“宁府还有名声?”
“放心,只要你们不损害秦家,就宁府那肮脏的名声,我懒得出手。”
她红唇勾起,溢出漫不经心的单音节,“脏。”
宁老夫人顿时被她气得面色铁青。
宁星棠直接无视,吩咐鸢语和绿莺,“点一下。”
二女应下,从嬷嬷们手中接过托盘。
一阵风吹过,不小心掀起托盘上红布一角。
宁楠熙恰好转头看到。
他双眸猛地瞪圆,抬手揉了揉眼睛。
再次看去时,红布已经将托盘遮得严严实实。
他喃喃自语:“我肯定是眼花了,那一托盘的银票,怕是得有二三十万两。”
“把宁府卖了都不值那么多钱,定然是我看错了……”
宁老夫人看着六个托盘被送入宁星棠屋中,心疼得手都有些抖。
宁夫人和宁月瑶脸色同样不好看。
不一会儿,鸢语和绿莺出来,朝宁星棠点了点头。
宁星棠朝书房扬了扬下颌:“宁夫人,走吧。”
话落,她朝宁老夫人等人勾唇,笑得诡艳幽冷,“十息内不离开我的院子,就一起喂毒虫。”
宁老夫人面皮剧烈抖动了一下,满是怒意地骂道:“孽障!”
她抬起手中拐杖,目色狰狞朝宁星棠的太阳穴打去。
只是拐杖尚未落到宁星棠头上,一道身影拦在宁星棠身前。
宁泽远攥紧了拐杖,神情平静地看着宁老夫人,“祖母,你是想打死小四吗?”
宁老夫养尊处优十数年,从未被人忤逆过。
今日三番五次被晚辈忤逆,顿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时间说不出话。
宁月瑶连忙和宁夫人一左一右扶住她,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