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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听了只是一声冷哼,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大皇子从外边回来,脸色就不太好看。阿音今日正守在屋里,见他神色不快地回来,连忙担忧地上前问:“殿下,出了什么事?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大皇子听得她在身边柔声询问,脸色略微好看了些,好一会儿才冷声道:“今儿早上御花园那件事,又查到二弟那里去了。”
阿音吃了一惊。二皇子如今已经被牢牢地圈禁在自己的宫中,怎么还会闹出这种事来?
大皇子道:“他虽然不能出来,但他宫里的人可没有受限。只是怎么都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那些有毒的花木。”阿音迷惑:“有毒的花木?”
大皇子抬眼看她一眼,见她迷惑不解,也就耐心解释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制毒的本事,用的都是身边常见的毒物。上次姐姐……就是。”
说起这个,阿音倒是想起当初自己出宫去的一幕,不由多嘴:“殿下可还记得当年,奴婢说要去太医院学医这回事?”大皇子被这样一说,倒也想了起来,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眼神落在空中回想了片刻,答道:“倒是记得,只是你好似并没有学上什么?我记得当时见了崔太医,第二日你就出宫去了。”
阿音低了头轻声道:“殿下记得不错。那时候奴婢并没有学上什么。”小心地窥探着大皇子的脸色,阿音道:“只是在那之前,王太医曾送了奴婢一本小册子……就是身边常见毒物的。”她看着大皇子的脸色,发觉他的脸颊微微地跳了跳,就知道他想起来了,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殿下可还记得?那时候奴婢被带走的时候也不曾带着这本册子。庄嬷嬷那时候虽说帮奴婢收捡了东西,可这册子,却不知道到了谁手里面。”
大皇子的手落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落到茶杯上,将温度刚刚好的茶杯端了起来送到唇边:“几年前的事情了,大约也没有什么人记得了。”他还记得当时庄嬷嬷说要去帮阿音收拾东西的时候,那时候已经是阿音被带走好一阵了,若是真的有什么人拿走了那本册子,只怕也不知道是谁拿走的。
可二皇子学到的东西,和这本册子会有关系吗?
王霭云额头冒出滴滴汗珠来:“若是……确有这个可能。”他想着当年自己写下的东西,又想着前些时候大公主中毒的事,只希望这两件事当真没有关系。
大皇子沉下脸:“若当真如此……那我的宫里头,原来还有二弟的人。”
冷冷的天气,王霭云的额头汗如雨下:“殿下,那册子……”大皇子摇了摇头:“如今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暂时却不必再说。”停一停,他下了一个决心:“那册子,你再写一份过来。”
王霭云惊讶地看向大皇子,后者只是冷淡地注视他,他被那样的视线压迫着低下头去,勉强应一声是。
“不必担忧,”大皇子冷声道,“这件事原是我当年犯了错,当日你也曾经将册子呈上来过,是我点了头的。也不是你的过错。”
“如今只是为当年的错误付出代价的时候。”王霭云听到大皇子冷淡地说,“只是看如今能不能让这个错误尽量小一点而已。”
停了一停,他忽而又眯着眼看着王霭云,轻声问:“听说,王家其实并不是医药世家?王家本家乃是书香世家?”
王霭云被这两句问话问得一呆,茫然地点了点头。
☆、第67章过渡
“本家……”王霭云愣了一愣,他所在的京城分家与身在太原的王家本家已经有许久不往来了。自从祖父那一辈到了京城之后,与本家之间就淡淡的,每年薄薄地送上一车年礼也就罢了。
如今骤然听到大皇子问起本家,他一时间差点没想起来本家到底是哪里。等到想起来大皇子问的到底是什么地方,连忙就低下了头:“是,本家读书人众多,前些年朝堂上还有不少王家人,这几年沉寂了些。”
何止这几年,大皇子想,从先皇后期,王家本家就几乎没有在中枢的了,后来到了这一朝,就只剩下几个底层小官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从朝堂之上绝迹。
想着前些时候将拜帖投到自己这里来的那个清俊青年,大皇子觉得这个问题自己需要弄清楚一点。
没过两天,王霭云就将重新抄写的册子送了过来。大皇子将这个册子翻了翻,觉得这册子里的东西,还当真是有意思。当初翻看的时候还是不了解,也不知道这册子里的东西有多重要。如今能看懂了其中分寸了,也就明白了。
转头大皇子就将这个册子送到陛下案头去了。
陛下莫名其妙地拿了这个册子,问大皇子:“这是何物?青儿送了过来,是有什么打算?”大皇子轻声道:“父皇,这里头的东西,还请父皇细看。”
陛下方才只是略微翻了翻,觉得好似只是一本讲药材的,如今听大皇子这样说,也就拿在手上细细地翻看。白双从外面接了宫女手中的茶盏过来,就听得里面陛下冷淡地问:“这东西……你从何而来的?”
大皇子轻声道:“父皇可还记得当年二弟中毒一事?”
陛下闻言顿时皱眉,想起当年二皇子的事,虽说是二皇子自己闹出来的,可中毒一事却是真的。自那之后,宫中再不见了珊瑚樱,花匠们个个都战战兢兢。如今大皇子这样一问,陛下想起来,忽而神色一凛:“这册子里的东西……”
“御花园里被折了的草木,儿臣已然派人问过,都是这其中出现过的。”大皇子这样说了,声音越低,“只是这册子,却是几年前儿臣让太医写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