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没有理会在一旁不停眨眼的威廉。
他点起烟,反复吸了五六次才勉强抑住情绪,脑子里乱轰轰的一团,几乎无法思考。
修纳走出来,外套随意的披在肩上,衬衣松松的扣了几颗,微乱的头发十分慵懒,起来却神采飞扬,短短数日,严峻冷漠的执政官完全换了一个人。
从内心而言,威廉乐见这种转变,但他无法理解尊贵的执政官阁下会上魔女,从行刑起至今,修纳的种种举动大为失常,以至于威廉几乎相信起外界的流言执政官受到魔女的魔性诱惑。他热切期盼司法大臣能以强势的行为及深厚的友情唤醒修纳,可此刻似乎连秦洛都陷入了惶惑,就算执政官已经站在面前,秦洛依然一言不发,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就在威廉极想上前踢一脚时,秦洛终于开口,问的却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确定是她”
修纳随之点了一根烟,在威廉的记忆中史无前例。
从不抽烟的执政官吐了个完美的烟圈,回答同样令威廉一头雾水。“你该相信我的判断。”
秦洛心绪更糟,语气恶劣的挖苦。“得出你仔细检查过每一寸,满意吗”
“非常好。”执政官神秘而暧昧的微笑。“那种滋味你绝对无法想像。”
威廉觉得自己大概幻听了,又或是面前的两人已经被魔鬼附身。
秦洛居然丝毫没有愤怒惊诧,默默又抽了一会烟。“你想清楚了”
“嗯。”
“代价是”
“没关系。”修纳望着指间弥散的烟雾,异常平静。“就算神的意愿是让我们一起毁灭。”
秦洛许久没有出声,忽然道。“能让我见见她毕竟也算故人,总该问候一声。”
修纳了他一眼,走回内室,片刻后又出来,眼眸中跃动着笑意。
“她说不想见你,相信你也不是真想见她,所以只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修纳顿了一下,语气轻谑。“她说你挑戒指的眼光太差了,那枚鸽血宝石是她所见过最丑的。”
半晌,秦洛勉强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涩意。“确定不后悔”
修纳神情安然。“无论是什
么结果,我们都会在一起。”
“我明白了。”秦洛最后深吸了一口,随手弹掉烟头,拉开门走出去。
威廉惶然跟上去,一路在走廊上追问。“阁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您也被魔女迷惑了您不能放任执政官阁下肆意妄为,时局已经糟糕透了,外界一致抨击”
“威廉,你知道修纳以前过一个女人。”秦洛停下脚步,疲惫的搓了一下脸。
“已故林公爵的女儿,但她很久以前已经去世了。”威廉当然清楚,更明白这位公爵小姐一度与司法大臣有过婚约,他完全弄不懂三者之间的关系,因而从不敢探问。
秦洛心头冷热交煎,难以说清是什么滋味。“她从地狱回来了,所以修纳完了。”
“完了”威廉激动的叫起来。“我不明白,您究竟是什么意思您要放弃执政官阁下”
秦洛拍了拍威廉的肩膀,神色怅然。“找个房间让我休息,然后,给你讲个故事。”
送走秦洛,命人重新换上门锁,修纳走回卧室。
林伊兰在壁炉边,火光映着莹白的脸颊,的长发垂在身侧,异常娇柔妩媚。他欣赏了一会,揽着她在长沙发上坐下,沐浴的湿气混着体香,令他心神荡漾。
“菲戈。”绯红的眼眸望着他,有些不确定。“这十年你一直没有女人”
修纳吻了一下柔白的细颈。“现在有了。”
“为什么”
修纳低笑了一声,“你给过我最好,所以我无法再去抱别的女人。”
“可我已经死了。”